“你們是來找兩位師傅的?”玉籬落反應過來。

“嗯。”千羽寒頷首,“其實就是想問問有沒有其他可以替代鳳凰血做藥引的。”

玉籬落一臉茫然,搖頭嘆道,“這個黑玉斷續膏我也只是在古醫書上看過,具體的還是問問兩位師傅吧!”

他朝裡面張望了一番,“時辰也差不多了,你們再稍等下。”一邊輕車熟路地開始將黑乎乎的藥汁倒在了一個藥罐之中,那味道腥臭無比,讓人忍不住掩鼻。

“大師兄,你這煎的什麼藥,這麼臭?”千羽寒都懷疑他不是在煎藥而是在偷吃臭豆腐螺螄粉之類的。

“這藥臭是臭了點,不過祛除蠱蟲的效果不錯。”玉籬落臉上滿滿的成就感,這可是他自己研製的。

“你確定這是藥?”千羽寒不死心地往他跟前湊了湊,裡面的藥渣裡泛著一股腐臭味,忍不住乾嘔了起來。

玉籬落上下仔細打量著她,隨後神秘兮兮地笑說道“你該不會是懷孕了吧?來來來,大師兄替你瞧瞧!”

北堂翎聞言,神色激動,他們有孩子了!

“我這是被你的臭藥燻的。”千羽寒給了玉籬落一個大大的白眼。

“叮鈴——”一陣鈴聲響起。

“你們進去吧!兩位師傅在裡面。”玉籬落繼續煎藥,旁邊還有一盅藥,他認真地看著火候生怕出什麼差池。

千羽寒和北堂翎雙雙進了屋內,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這怎麼搞得跟刑房似的。

“小六,你們怎麼來了?”七師傅正在替珍珠處理傷口。

此刻黑巾蒙面的珍珠正奄奄一息地躺在簡易的木板床上,她傷痕累累的手臂上蜿蜒著一道血口子,七師傅正在替她上藥包紮。

雖然看不見她的臉,但是那雙眼睛卻並非感恩而是充滿了怨毒。

千羽寒有些警惕地望著她,總覺得這個女人心機很深,不是個好人。

而另一邊七師傅在給碧璽包紮傷口,碧璽的手腕上纏著殷紅的紗布,臉上蒼白而虛弱,她靠坐在一側,看到千羽寒來了,面上歡喜,“羽寒,我在這裡……”

“碧璽,你中蠱了?”千羽寒滿是訝異。

碧璽微微一笑,搖頭解釋,“不是我,我這是在用血引蠱。”

“引蠱……”千羽寒微微蹙眉,從未聽說過蠱毒還可以引出。否則她當年也不會受盡舒纖雲那個賤人的掣肘。

“我們是雙生子,同源同血,所以才有引蠱一法。”碧璽伸手拉過千羽寒的手,“珍珠所中的蠱毒與你不同,雖然種類多樣但都是平蠱,雖然疼痛但暫不危及性命。”

“你當年中的是禁蠱,無法可解,無藥可緩。”碧璽想到此不由地心疼起來,想著她當年是受了多大的苦楚,她的目光轉向了雙目緊閉的珍珠。

希望她的妹妹從今以後不要再受這份非人的苦楚了。

“蠱蟲都引出來了嗎?”千羽寒不想再提起那些不開心的前塵往事,撫過她受傷的手腕,岔開話題問道。

“嗯,差不多了。”碧璽流露出歡喜之色,過不了多久珍珠就能變回正常人了。

“但願一切都是值得的。”千羽寒意味深長地凝了眼此刻正閉目養神的珍珠。

“羽寒,你過來是找兩位師傅嗎?”碧璽反應過來,走過去替珍珠蓋好了被褥,撫摸了她滿是汗珠的額頭。

“嗯。”千羽寒應允,隨著兩位師傅走出了屋子。

六師傅和七師傅淨手後對於千羽寒的問題也回答不出個所以然來,因為黑玉斷續膏他們和玉籬落知道的差不多,都是從古醫書上看到記載,具體關於藥引他們也不清楚功效。

“兩位師傅,鳳凰神鳥原本就在我體內,我舉得完全可以用我的血做藥引。”千羽寒覺得不能強迫鳳凰,畢竟它沒有義務做這些。

它若是願意獻血那是情分,它若不願那也無可厚非。

躺在那裡,四肢癱瘓的是她的父親,與鳳凰並無任何干系。

“小六,為師要提醒你一句。黑玉斷續膏也只是個傳說,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六師傅長嘆一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