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豐狠狠地望著此刻人不人鬼不鬼的太上皇,心中解氣,咬了咬後槽牙沉聲道:“我當然有證據!”

太上皇不可置信地瞪著王立豐,這怎麼可能,當年他派了好幾波人追殺他,都沒從他身上搜出一星半點的東西。後來被這個混賬東逃跑了,想著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會再見了,沒想到竟然被北堂翎這個逆子找回來了!

王立豐也怒瞪著此刻不能動彈的太上皇,兩人相互恨著,場面氣氛凝重。

“呈上來!”北堂翎冷聲命令道。

“是!”王立豐說完拉開褲腿,露出小腿上的一處大疤。瞧著應當是陳年舊疤了,看起來挺嚇人的。

北堂翎看向王立豐,不解其意。

“啟稟皇上,證據就藏在這刀疤裡。”王立豐指了指醜陋地刀疤道。

北堂翎示意一旁的侍衛用匕首將他腿上的疤痕割開,小心翼翼地從裡面掏出了一張牛皮紙。將牛皮紙開啟,裡面包著一張信紙。

那信是太上皇寫給他的,讓他將巡防圖給到南陵人,同時伺機殺了夜錦。

上面還加蓋了他的私印,這字跡也是他的,再怎麼抵賴也是無用了!

北堂翎看著王立豐的眸光瞬間深了些。

也是個狠人啊!

這麼多年居然沒有毀掉這封信,還巧妙的藏在了自己的身體裡。之前他的人搜過他的身,一無所獲,沒想到啊沒想到!

此時的王立豐痛得臉色慘白,故意提高了聲音說話,似乎是故意說給眼前百般抵賴的太上皇聽的。

“我最初做此事的時候並未覺得不妥,因為我是奉旨行事。可是當我看到數萬將士浴血奮戰,最終慘死在南陵人的刀刃之下,橫屍遍野血染黃沙的場景時,我就知道我錯了!”

“為了奪權而不顧那麼多將士的死活,不顧北洲百姓的死活,你這樣的人還是一國之君,真真是北洲最大的禍害!”

北堂翎原本覺得王立豐該死,此時卻覺得他還是有那麼幾分血性。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當初我的妻兒老小都在他的手裡,我不得不聽他的。這些年,我受盡了內心的譴責,如今我說出了心中的最大的秘密,也算是解脫了。”

王立豐說完長嘆了一口氣,望著此刻怒不可遏的太上皇,看著他此刻如鬼般猙獰可怕的表情,他竟然能心如止水。

該說的都說了,此事也算是有個了結了。

北堂翎掃過殿下兩人,朗聲對群臣道:“諸位想來也聽到了剛才王立豐的話,太上皇雖為一國之君,卻行竊國之事,屬實不配為君!”

眾大臣沉默不語,原先還有幾個不相信如此荒唐之事,站在太上皇這邊,如今也不折騰了。

忽然聽到殿外傳來三聲唱喏聲:“定王到!安王到!壽王到!”

眾人都不由自主地向殿外望去,這三位老王爺可都是戰場上受傷之後徹底隱退了的,如今怎的也來了?

千羽寒隔著屏風看著那三個老王爺,好傢伙真是可憐吶!

一個缺胳膊一個少條腿,還剩下一個缺個眼睛,獨眼龍!

用腳指頭想想也知道,定然是狗皇帝這個小人的手筆,如此歹毒的心腸對付自己人那是得心應手的很。

“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三位老王爺攙扶著一起入了金鑾殿,多少年了,自從他們身體殘疾以後就再也沒有進過這個地方了。

“三位皇叔,免禮!”北堂翎示意宮人賜座。

太上皇看到自己的這幾個老兄弟,嗚嗚呃呃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情緒激動,心緒不寧。

缺了條胳膊的定王見到太上皇,眸中憤懣,首先開口道:“啟稟皇上,他不是第一次做這種竊國之事了。”

“在他還沒登基之前,就曾做過類似的不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