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聽出寧煜話中的戲謔嘲諷,身子猛的一震。

她隱隱覺得,寧煜知道她做下的所有事。

只是一直在作壁上觀,做為一個看客。

像逗弄一個不重要的玩意兒,看著她像跳樑小醜一樣用盡了所有手段,卻還是被看穿的透透的,毫無隱藏餘地。

因而她不敢反駁寧煜的嘲諷,只能不斷申訴自己的冤枉。

她是皇后,自有屬於她的尊榮。

皇上即便知道是她做的又怎樣,還不是需要為了大局一次次的保住她。

以前是,現在也是。

想通了一切,皇后又重新挺直了脊樑。

她滿是委屈淚光的眸子直直看向寧煜:

“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胡答應毫無證據,就信口雌黃,指責攻擊當朝皇后,其心可誅啊皇上。可見上樑不正下樑歪,她父親犯上不恭,她也學得如此!”

皇后給胡映容扣的帽子可謂是誅心。

若是平時,胡映容定不顧皇上在場也要反擊回去。

可惜現在,她已經徹底瘋了。

被侍衛按在那裡,只顧著自己傻笑。

一會笑,一會哭,搞得滿面的鼻涕眼淚,極其狼狽。

皇后看胡映容瘋癲的模樣,心中正暗暗暢快。寧煜突然開了口:

“胡答應的事先放一邊,已經是陳年舊事,孩子怕是都已經往生了。如今再翻出來還有什麼意義。”

他突然一頓,眼神凌厲又帶著玩味的看著皇后:

“只是,朕聽聞,宸妃今日去賞花,是聽從你的建議走的小路,因此才出的事。皇后不如跟朕說說,為何要走小路?”

皇后被胡映容鬧的,都把沈清婉受傷是她所至的這個鍋給忘了。

沈清婉摔倒,她是真的委屈,她何時設計陷害她了!

不過是聽說她要去看花,她為了顯示自己的仁和大度,隨意關心幾句罷了,如今,怎麼到成了她蓄意陷害沈清婉的孩子了呢?!

還因此牽扯出了胡映容的事,讓她有機可乘那麼用力的抓撓了自己的臉。臉上傷口的疼痛都已經麻木了,皇后何時受過這等委屈。

看著皇上的意思,並不準備為她討回公道。

她帶著臉上的傷口和被胡映容撕壞的衣襟,到這夢華宮已經許久。可皇上也只是剛見時問了一聲,太醫就在跟前,卻再沒說要立即給她醫治。可見男兒負心薄倖。

皇后心中也是微微泛起涼意。

曾經,她與皇上,也是舉案齊眉,相敬如賓的。

不知從何時起,卻漸行漸遠了。

聽到皇上為了宸妃質疑她,皇后滿目委屈。

如今這委屈,倒是真真的委屈了。沈清婉失足摔倒,真的和她毫不相關。

皇后哭訴道:

“臣妾身為中宮,宸妃懷有身孕,皇嗣為重,臣妾自然要予以關懷!

那條小路是去御花園的捷徑,怕宸妃身子重,勞累傷身,臣妾這才提了一個建議。

皇上,臣妾並非未卜先知,即便是指了路,宸妃也未必會聽,並非一定走那裡。

她摔倒,如何就能說是臣妾安排的呢!

這種種一切,都只是胡映容的汙衊!臣妾願意以全族起誓,臣妾真的沒有傷害宸妃的龍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