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煜卻不管他的反應,繼續說道:

“紀綱本是朱棣心腹,他在朱棣還未成事之時冒死投靠,因而朱棣對他十分器重,

只可惜,他不知感恩,在位期間,矯旨取鹽牟私利,構陷富商上百家,閹割良家幼童數百人只為能有少年服侍他左右,

朱棣選秀之時,紀綱又偷偷從中挑出絕色私藏自己家中,這也就罷了,他查抄到已故吳王的冠服後,竟也私藏家中,甚至有時還穿在身上,令左右高呼萬歲!”

聽到這,胡毅的心猛地抽動了一下,他不可置信的抬頭望向寧煜。

因為他也在家中藏了一身龍袍,偶爾穿穿過過癮。

可他只是想過過癮而已……絕無謀逆之心!

只是……如此隱秘之事,難道皇上也知道了?

胡毅的眸子裡終於染上了一抹懼色。

今日,寧煜恐不單單是將他召進宮訓斥而已……

寧煜卻不管他此刻的震驚與恐懼,只噙了一抹冷笑繼續說道:

“此外,這紀綱還掂不清自己幾斤幾兩,在府中私養軍隊,暗中修建隧道,製造了數以萬計的刀槍盔甲和弓箭。”

寧煜盯著胡毅已經明顯驚慌失措的臉問道:

“愛卿可知道這紀綱最後的結局如何?”

胡毅頭腦中已經被嚇得一片空白,茫然的搖了搖頭。

寧煜忽然綻放了一抹笑顏:

“朱棣查清了他的罪責之後,將其凌遲處死,並將他全家男女老少發配戍邊。”

胡毅此刻再不像剛剛入宮時的囂張跋扈,只顫抖著跪伏在地上。

寧煜笑道:“朕倒是覺得,明成祖處置的尚有瑕疵。

應當是,紀綱凌遲,其家眷,男的閹割為內監,永世為奴,女的發賣青樓,代代為娼。這才夠彰顯明成祖對這位愛將的重視啊……”

寧煜突然貼近胡毅:“愛卿覺得呢?”

胡毅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如今皇帝已經查清了他的罪證,之前是顧忌他還需要去平定邊陲,如今國泰民安,這擺明了鳥盡弓藏,不需要他再征戰了。

其他倒是小事,只是私穿龍袍,擅養軍隊竟也被寧煜發現了……

那自己還有什麼掙扎餘地……

不需要上戰場的將軍,便是當權者心中的一根刺。

更何況,胡毅還功高震主,不尊皇權。

他早沒了之前那身不可一世的傲氣,用力在地上叩頭:

“皇上!皇上!臣知道錯了皇上!求皇上念在往日功勞,饒過臣吧!啊,不,求皇上饒過奴才吧!奴才今後願為皇上犬馬,只求皇上饒了奴才一條命啊!!”

寧煜冷哼一聲:“功勞,你的功勞如何得來的,還用朕在提醒一次麼?林密和他的將士,怕是在黃泉等你多時了!”

“來人!”寧煜突然暴喝一聲:“將這不忠不義的東西拖下去,關進天牢,三日後凌遲處死!其子胡秉鈞斬首示眾,抄沒所有家產,其家眷,無論成年與否,男的閹割為內監,永世為奴,女的發賣青樓,代代為娼。”

早有侍衛衝了進來,將早已癱軟成一攤爛泥的胡毅拖了出去。

曾經一代啟祥戰神,終於為自己的狂悖不羈、沽名釣譽買了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