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陸二叔的喪事辦完,村裡人才驚覺,陸澤遠父子幾個竟是一個都沒現身。

村民們又開始議論紛紛:

“他們父子幾個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不可能,若真出什麼事,陸家不可能這麼平靜。”

“可能是留在老家了吧,聽說他們之所以要回去尋根,就是因為那幾個讀書的需要回去考試。”

“那將幾個孩子留那就行,怎麼連澤遠也留下了?”

“傻,澤遠可也是讀書人,當初就是因為不知道要回去考試,這才錯過了,如今怕是藉著這次的機會,也準備下場呢?”

“哎呀~他們若是考過了,那老陸家豈不是要出好幾個秀才?”

“那可不。”

“對了,你們發現沒有?陸家那外甥也不見了。”

“陸大妮能這麼平靜的替他叔治喪,她那兒子肯定是沒事。”

這些話傳到陸家人耳中,他們明面上笑臉迎人,背地裡的心酸卻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就像陸柳氏,她表面看上去一點事也沒有,可一關上院門,就是以淚洗面。

陸大壯雖然嘴上沒說,但背地裡,陸瑤卻數次看到他抹眼淚。

想想也是,大戶人家重嫡庶,莊戶人家自然也是,那畢竟是他的長子長孫,他又怎麼能不擔心?

可惜,老夫妻倆望眼欲穿,卻始終沒有等回他們。

陸瑤是心知肚明,那父子幾個是不可能回來了,但她卻不能明說,只能讓他們繼續等著,留個念想也好。

時光匆匆如水流,就這麼不緊不慢的走著,臨近中秋,陸家門前來了一輛豪華的馬車,吸引了村裡的人前來圍觀。

直到車簾被掀起,張大海在丫鬟的服侍下踏出馬車,眾人才認出,那正是他們之前議論過的陸家外甥。

此刻的他與之前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讓人紛紛後退,不敢上前半步。

烏黑高束,頭戴玉冠,錦衣華服,僕從環繞。

人還是那個人,只是多了絲傲氣,讓人不敢隨意上前搭訕。

“娘,兒子回來了。”

好在他雖富貴了,娘還是認的,看到陸瑤後便上前行禮。

“老夫人。”

見他叫人,丫鬟隨從紛紛行禮。

“不用多禮。”

陸瑤是見過大世面的,對這些習以為常,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倒是那些圍觀的人,不過是普通百姓,哪見過這陣仗,頓時又議論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