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白衣的男子,站在雪山峰頂,望向山下,目光空遠。

想想剛剛,那虎獸將小人兒抱進懷裡,欣喜萬分的樣子。

抿緊唇。

揮動袖袍,便見一紙鳶飛出,向深海方向而去。

他答應過她的,要通知她的伴侶。

收回手,面上染了一抹痛色。

閉了閉眼,轉身向神廟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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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在時空鏡看到了汐,離落又有些蠢蠢欲動。

雖然懼怕月白恩人的力量,但為了再見到她,還是啟動了時空鏡。

畫面一閃,鏡中出現了一個山洞。

離落微愣,小傢伙不是在雪山月白的住處嗎?上次明明是木製屋舍,現在為何會在洞穴裡?

見她穿的已然不是那白衫,而是獸皮衣,一個魁梧的雄性獸人站在她身側,是白烈?

離落睜大眼待要細看,鏡中影像消散,他皺眉沉思片刻,轉身之際,見面前飛來一物什,似曾相識。

定睛一看,這不是之前見過的?

他忙接過,學著當初雪辰的動作試著開啟,便見它掙扎著脫離,飛到他耳邊,淡漠如水的聲音傳來:“她已下山,速去尋。”

離落目露驚疑的看向它,卻見它兀自飛去,突然消散。

是月白恩人。

看來小傢伙的確下山了。

既如此,他得馬上啟程。

那個白烈雖不是什麼壞人,但那點心思可是昭然若揭。想到這,他加緊腳步,向父王寢殿而去。

離鰲早在心底存疑。

月白本是淡漠紅塵的性子,向來孑然一身,怎會將小雌性單獨留在雪山?雖說為了治病情有可原,但他總覺得哪裡不對。

竟將三個伴侶全都趕回家,分明有刻意之嫌。

他兒離落涉世未深,那兩個獸人小子也是年紀輕輕,絲毫沒有懷疑。

現下離落急匆匆去尋,為了這個寶貝兒子,看來他得找故人敘敘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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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烈望著坐在溪邊的小雌性,目露憂色。

這幾日,他變著法的做好吃的,她明明身子虛弱,卻不肯多吃一點。

小雌性看起來面色如常,有時也會對他笑,可在她以為自己看不見的時候,卻渾身散發著淡淡的哀傷。

就像現在。嬌小的人兒靜靜坐在那,拄著下巴神色平靜的看著潺潺流水,美的像一幅畫。可眸中無意洩露的一絲脆弱,讓人心疼。

昨夜,他在洞外守著,隱約聽到細微的聲音。

起身向洞內看去,見她躺在床上,雙眼無神,無聲落淚。若不是他離得近,耳力好,根本不會見到這樣一幕,頓覺心臟抽痛。

他強忍著進去擁她入懷的衝動,想問她到底是誰讓她這樣傷心。

可又感覺她並不想被人知道,思來想去,只能暫時裝作不知。想著明日帶她去散散心,儘自己所能的,讓她開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