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平靜的夜晚,月明星稀,而薛大寶的心情卻跌宕了一宿。誰也體會不到跟那個“懸賞籃球”組織打交道是一件多磨痛苦的事情,完全就是折磨。這些只有薛大寶自己心裡最清楚,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昨天晚上是怎麼度過的,嘴皮子都快磨爛了,可好說歹說對方就是不允許薛大寶提出挑戰,即便薛大寶已經把報名費提高到了兩倍,對方也以一句“我們不缺你那兩千塊錢”為由,拒絕薛大寶報名。

薛大寶從十點耗到凌晨一點,三個小時的美好時光被薛大寶誇張的揮霍過去,最後“懸賞籃球”主辦方在薛大寶執著的請求下,無奈給了薛大寶最後一次挑戰機會,但是報名費,還是給薛大寶要了兩倍。這時候薛大寶已經顧不得報名費要交多少了,他只知道他給凌瀟大哥那邊算是有了交代了。

剛剛睜開惺忪的睡眼,薛大寶看看天花板稍微在杯子了暖了一會兒,就趕緊拿起手機給陳桐打了過去。兩人相約好下午兩點在宣華球場門口見面,由薛大寶親自帶他們去那個神秘的黑球場。

陳桐接到薛大寶的通知沒有多問,掛掉電話就給張博打了過去,然後兩個人分開召集起其他弟兄們,相約下午兩點準時在宣華球場見面,大家都痛快地答應了。

中午張博和陳桐一起在外面吃的,就坐在宣華門口的一家小餐館裡。那裡的房間佈置很樸素,兩個人在裡面靠進窗戶正對大街的位置坐了下來,隨便地吃了一點家常飯把肚子填飽了以後,並沒有急著買單,而是趁著一壺熱茶水佔著座位,沐浴著午後柔和的陽光,悠閒地閒聊了起來。

張博端起小茶杯輕輕吮了一下,潤了一下嗓子,盯著陳桐問:“你覺的那小子回來嗎?咱們和他誰都沒見過誰。”陳桐抬起頭,看了一下張博後從一旁端起小茶壺,往自己的杯子裡顛了一點兒茶水,然後微微抿了一口茶水含在嘴巴里,稍頓片刻後才把茶水嚥到肚子裡,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笑著回答張博:“一點半了,我給他個電話問問。”說著,陳桐就翻出通訊錄,把今天早上跟他第一個通話的電話號碼撥了出去。沒過幾秒鐘,電話就被人接起了。

“喂,大哥。”薛大寶客氣地先稱呼陳桐道。

陳桐看著張博刻意地“咳”了一下,然後語氣嚴肅地問:“時間不早了,你到了嗎?”

“到了,我早就到了,現在就在宣華門口呢!只是,不知道你們在哪兒啊?”薛大寶一邊說著一邊認真地踮起腳尖在宣華門口向四周張望。

陳桐聞聲把頭往窗戶上靠了過去,臉幾乎就要貼到玻璃上了,他隔著大街看相馬路對面的宣華球場,果然有個打扮很乍眼的毛頭小子在那裡東張西望。陳桐指了指馬路對面的傢伙給張博看,張博順著陳桐的手指看到了薛大寶,然後嘴型誇張地輕聲說了一句:“薛大寶?”陳桐點點頭,同樣以誇張地嘴型無聲地回答:“估計是。”然後在電話裡說:“行,我們馬上就到,你再等一會兒,我還有一幫人呢!”沒等薛大寶回答,陳桐啪唧一下就把電話掛了,然後叫來了服務員,結完帳以後便和張博起身往馬路對面走去。

這時候薛大寶還在宣華門口張望著,陳桐和張博隨著馬路邊兒來到了薛大寶面前,兩個體格威猛地少年瞬間便擋住了薛大寶地視線,兩人低著頭面無表情地看著薛大寶,把薛大寶看著身後一陣涼氣,彷彿冬日的陽光都要被他眼前的兩個人冰封了似的。

薛大寶猥瑣地抬起眼睛撇著陳桐和張博,跟縮頭烏龜一樣把腦袋縮在衣領裡,膽怯地問:“你就是陳桐大哥嗎?”

陳桐點點頭,沒有說話。

薛大寶又偷偷地朝陳桐身後瞄了一眼,看了一下張博以後稍微猶豫了一下,隨後又接著對陳桐說:“他們的‘懸賞籃球’比賽至少要三個人組隊才行,你倆去……人手還不夠……”薛大寶剛一說完,只見陳桐和張博身後戛然停下兩輛計程車,一前一後幾乎是同時抵達,然後從兩輛計程車上面走出來兩撥人,而且這些人個個人高馬大,還有兩三個甚是虎背熊腰,這些人下了車好像之前就已經約定好了似的,兩撥併成一堆,勾肩搭背地往他們這邊兒走來。

這陣勢薛大寶還是第一次見,就他自己手下的那幫兄弟召集起來只有現在這幫人的一半,而現在這幫人正烏壓壓地朝他這邊壓來,薛大寶的腿都快嚇軟了,這……這難道是要打架嗎?想一想他自己平日裡飛揚跋扈肯定得罪了不少人,現在難道這幫人抓住了他隻身在外,沒有小弟壯威而反過來教訓他,薛大寶嚇得只感覺褲襠裡有點溼氣。

這幫人徑直地來到了陳桐身後,一下子把張博和陳桐用在了一起,笑哈哈地跟陳桐和張博打招呼。這時候張博才一改嚴肅的表情,冷笑著開口問薛大寶:“這下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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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大寶一邊哆嗦著腿一邊抖著嘴唇,腦袋像機器一樣上下瘋狂地點著,就像他點慢了這幫人就會把他吃了似的。就在薛大寶以為這就是陳桐他們叫來的全部幫手的時候,突然從人群后面飛來了一到身影,矯健地撲在最後面三四個人的肩膀上頑皮地大笑:“哈哈哈!我還以為我來遲了呢!原來你們都還在啊!我老遠就看見你們這幫人了!”許祁家也住在東街,其他南區和北郊的兄弟們是坐計程車過來的,許祁就可悲是一路狂奔過來的,好在他最後趕上了大部隊,所以許祁才這麼興奮。

薛大寶看著這越來越壯大的隊伍,心裡一下子嘀咕了起來,“這到底還有多少人沒來啊?”就在薛大寶正在嘀咕地時候,陳桐忽然對他說:“人齊了,走吧!”薛大寶“哦”了一聲,趕緊轉身從人堆裡走了出來,小跑了幾步去到最前面,給陳桐他們帶路。

一路上,其他兄弟們在最後面有說有笑,只有陳桐和張博一直認真地跟在薛大寶後面看著越來越陌生地路。過了兩條街,沒走幾步路,陳桐他們就薛大寶帶進了一條小巷子,這條巷子往裡探去,非常狹長,而且極其地幽靜,似乎除了風,沒有人再會從這裡經過。巷子兩邊都是廢墟,倒的到,塌的踏,夾著寒風從廢墟的空洞裡鑽來鑽去,“呼呼”地風聲像鬼叫一樣迴盪在深巷裡,不絕如縷。

鬼哭狼嚎般地風聲漸漸鎮壓住了大家的吵鬧,漸漸地,陳桐身後已經沒有了嬉笑,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張緊張地臉。

走進深巷沒多遠,突然,陳桐停下了腳步,高舉了一下手以後便拉著張博往地上看,那裡是一潭已經乾枯地變成接近黑色地血跡。陳桐和張博的舉動立馬引來身後更多兄弟的好奇,他們都顧不上耳邊詭異地風聲,只是擁著陳桐看著眼前奪目的血跡。

“你覺得這會不會是凌瀟的?”張博問陳桐,陳桐抬起頭看了一下週圍,這四周除了這裡再也沒有其他血跡了,於是陳桐腦袋意外,半信半疑地說:“周圍沒有其他的地方有血,我不排除這裡是凌瀟遭毆打的現場。”

大家在後面討論著,薛大寶卻感覺到身後安靜了許多,於是轉過神來轉過身來,只見背後十米內已經沒有人在跟他了,所有的人都蹲在地上圍成一個圈兒,不知道在看些什麼。薛大寶在前面不遠處輕輕地喊了一句:“別停下來,快跟上~~~”說完以後對陳桐他們做了一個跟上的手勢,然後又接著往前面走去。張博起身看著前面聚成一點的盡頭,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一堵牆橫截住了去路,於是便問:“嗨!”話還沒說出來,薛大寶迅速轉過身來,趕緊把食指狠狠壓在嘴唇上面,表情極度緊張和嚴肅,完後就頭也不回地往前極速走去。

張博張嘴指著薛大寶的後背繼續叫他,卻被陳桐攔了下來,並切陳桐悄悄告訴張博說:“他不讓說話,可能是這裡的規矩,咱們跟著就行了。”

“可是,著前面就快要沒路了,他能把咱們帶到哪裡去啊?”張博看著這條如同伸往地獄的深巷有點兒心急了。

“一定有地方,那裡既然是個黑球場,那些有錢的老闆肯定會把那裡建在一個隱秘的地方,至少,他們不會讓隨便一個人輕而易舉地發現那裡。”陳桐一邊緊跟著薛大寶的腳步,一邊看著張博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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