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

幽暗陰森的牢房裡,傳來陣陣痛苦的呻吟聲。

謝嶼躺在冰冷的床上,渾身的累累傷痕,氣若遊絲,連抬手的力氣也沒有了。

他望向漆黑一片的天花板,有幾只蚊蟲飛過,在黑暗中若隱若現。

“咳!咳咳咳!”

和他同一牢房的犯人,不斷地劇烈咳嗽著,像是肺癆一般,蜷縮著身體。

沒過多久,那個犯人的咳嗽聲漸漸微弱,直至停歇。

當那個犯人的身體出現屍僵,散發著惡臭之時,負責看守的人匆匆趕來,將草蓆一裹,扔了出去。

謝嶼見證了那人從生到死的全部過程。

但他不知道這個犯人究竟是誰,他們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這樣的事情並不稀奇。

能被關在這個監獄裡的人,早就註定了生不如死的結局。

“咳……咳……”

當屍體被扔出之後,謝嶼的身體開始忽冷忽熱。

喉嚨裡,再也抑制不住地咳嗽起來。

伴隨著咳嗽的愈發劇烈,有血絲混雜著唾液,充斥在口腔裡。

“把他帶出來。”

一道熟悉又冰冷的聲音。

當謝嶼重新恢複意識之後,他被綁在了處刑的椅子上。

“醒了?”

謝嶼微眯雙眼,在晦暗的光線之中,首先映入眼中的是一雙日式軍靴。

隨後,是一隻拿著黑色長鞭的手。

那手很幹淨,與黑色的長鞭有些格格不入,倒是更適合唱戲。

謝嶼的視線慢慢往上。

他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容,卻又覺得如此陌生。

他看到那人壓了壓帽簷,學著他平時的囂張笑容,道:“謝帥,鄙人山本瀾,好久不見。”

聽到“山本瀾”這個名字,謝嶼忽的笑了。

“當年我曾經問過你,做日本人還是做中國人,原來你選擇做一條狗……唔!”

一道鞭子打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