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

關山家的那個紈絝,竟然中瞭解元。

這個訊息傳遍了大街小巷,甚至也迅速傳到了各地學子的耳中。

正當蘇阮準備出面裝個逼……不,充分展示自我的時候,負責閱卷的主考官,竟是主動站了出來。

她們將蘇阮的文章拿出來展示,證明這篇文章的精妙之處,足以奪得解元。

與此同時,又有不同的學士和先生們,對蘇阮的文章大誇特誇,逐句逐句地分析著好在何處。

街頭巷尾之中,都在議論著蘇阮在科舉上的天賦。

遠在鄉鎮上的季書禮,也聽到了這個訊息。

他感到驚慌不已。

因為在他前世的記憶裡,根本就沒有關山月考科舉的事情。

他記得很清楚,今年入秋後,關山月就該因為喝醉酒而害死一名大臣之女,從而打入天牢,被判死刑。

關山家拼了命地想救這根獨苗,甚至想要威脅女帝,因此徹底觸怒皇家。

關山一家,落得滿門抄斬的結局。

但是,他不過是稍微做了點手腳,讓季畫落那個賤人成了關山月的侍郎。

可到頭來,季畫落還是活得風生水起。

無論是從關山家拿到不菲的嫁妝,在京城裡大大方方地做生意賺錢,贏得安身立命的本錢。

還是關山月的性情大改,展現出了在才學方面的天賦,成為備受矚目的解元。

季書禮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季畫落永遠比他活得更好?

不肯讓這一世的些微改變,影響到了前世最終的結局,他忍不住地跑向了杜家。

他找了個請教的藉口,終於見到了杜靈秋。

“杜姑娘,你看關山月的文章了嗎?”

他迫不及待地問道。

杜靈秋點頭道:“當然,我適才就是在研究她的文章,不得不說,寫得確實很好,文如其人,倒是我以前小瞧她了。”

季書禮看到連她也如此欽佩,著急問道:“那和你相比呢?”

杜靈秋略一遲疑,道:“僅從文章的水平上來看,她的能力不在我之下。”

聽到這話,季書禮更是心中一墜。

不在杜靈秋之下,那意思不就是說,關山月也有爭奪狀元的可能性?

不、不行。

他退掉了與郭鳴煙的婚約,也拒絕了所有上門提親的人。

甚至自願承受流言蜚語,留在這種鄉下小地方。

為的就是將全部身家賭在杜靈秋身上!

他不能輸!

季書禮不安地攪動著十指,強顏歡笑道:“杜姑娘,你一定要奪得狀元啊,千萬不要讓關山月贏了。”

“我不想拘泥於一時的勝負。”

杜靈秋微微蹙眉,語氣不快道:“參加科考,不過是進入仕途的起點,我不想眼中只有名利,但我也會竭盡全力地考出成績。”

“杜姑娘的心胸坦蕩,我也不是隻知鑽營的人。”

季書禮故作生氣地說道:“我不過是一介男子,誰當狀元,與我有何幹系?”

“我只是不願關山月那種人,隨隨便便就贏得了天下人求之不得的榮耀,這對寒窗苦讀的學子們,是何等的屈辱!”

杜靈秋感到莫名其妙,道:“她既然有這個才能,怎得就屈辱了天下學子?”

這個問題,正中季書禮的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