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這樁婚事不成也罷 是她的心太不爭氣,……

崔沅驀地側臉看向裴行知, 她腦中炸開,混沌了片刻,才訥訥道, “你在說什麼胡話?”

裴行知也側過臉來,垂下眼眸與她對視, 他也覺得自己有些瘋,這樣不羈的猜想居然出自他口,他還有些信了。

“你有沒有做過一些奇怪的夢?”裴行知問, “就如我們好像成過一次婚?”

聽到這話,崔沅拳頭都捏緊了, 心跳更是在逐步加快,但見他也只是懷疑地說出這個猜想, 崔沅又慢慢放平心態。

“你病糊塗了吧,我們也不過是定了婚而已。”

裴行知覺得自己很荒謬,但他做的夢就是這麼荒謬。見崔沅一臉不解,眸光淡薄,他不知該如何與她解釋,但他心裡跟貓抓似的,他想抓著崔沅的手問個清楚。

“你說過,事情一了,無論我問什麼你都會答。”裴行知隱忍道。

崔沅知道躲不過,嗯了一聲應下。

“你為何知道程家會出事?”裴行知第一個問題就問到重點上了,“而且你怎麼知道我與程家有關聯?”

崔沅嚥了下口水, “我並不知道你與程家有什麼關系,只是偶然發現太子的陰謀,好心提醒你,你不是要與他作對?”

“太子行事隱秘, 你貫來躲著他,又從何處得來的訊息?”裴行知步步緊逼。

“入宮覲見太後娘娘時,無意間聽到東宮傳出來的訊息,自從與你合作,與太子有關的訊息我都格外注重,只不過這些訊息留在我這裡無用,但告知你後卻不然,這不……果然對你極有效。”

裴行知一笑,倒也不再逮著這個問題問,轉而問道,“那麼樊瑞遠呢?你既能斷定樊瑞遠會被人滅口,後來又不敢相信真的會是孔氏下的手,你怎麼自相矛盾?”

這個好解釋,崔沅早就打好腹稿,“你說樊瑞遠離京不在,而思嵐卻說見過樊瑞遠就在京都,這難道還不夠我起疑嗎?無論是在勝意館還是長寧侯府壽宴上,我早就懷疑他另有所圖。”

裴行知微眯了眼,想去探究崔沅話的真假,崔沅毫不示弱,直直對上他的視線,半點閃躲也無。

“還有事要問嗎?不問的話,我可走了。”

“那你為什麼……”裴行知欲言又止。

崔沅偏頭,等著他說完。

“桐城一別四年,為什麼你我再見,你卻視我為陌路?甚至是……防備疏離,還有厭惡。”

這是裴行知一直想問的,不僅是現實如此,就連夢裡也是如此。

“四年不見,也沒有任何往來之人,生疏是自然的,至於其他……是你感覺錯了。”崔沅避重就輕道。

“所以,你不討厭我?”

“嗯。”崔沅承認,剛重生醒來時,對裴行知有過怨懟,但並不會是厭惡,也許是她的故意躲避叫他誤會了吧,但她對他的態度,什麼時候也值得他來逼了?

雖然只是簡單的一個字回應,裴行知心裡總算松動了一下。他甚至還有種沖動,問一問她為什麼不喜歡他了,但他最後還是忍住了。

“太子的傷勢恢複得差不多了,你小心些。”裴行知語氣有些冷硬,太子有說有笑扶著崔沅下馬車的一幕又出現在他眼前。

“我知道。”

崔沅本以為裴行知還會抓著她與太子之間的事情問,沒想到他沒有。

“你母親的身世弄清楚了,以後就有衛國公府護著你,太子也不敢輕易對你如何的,也算是多了一層保障。”裴行知勸她安心道。

一提起衛國公府,崔沅難免就想起自己被打亂的計劃,還有對裴行知的懷疑,她想直接問是不是他自作主張,但喉頭一緊,她終是沒問出口。問了又如何,按裴行知的性子,他認為這是為她好,她若為此不滿意,多少有點不知好歹罷了。

她想著,那就藉此機會漸漸與裴行知疏遠吧。

但就在她要走的時候,裴行知又一次叫住了她,“小滿……”

“如果你前面說的都是真的,那麼你是怎麼知道燕行止這個名字的?”

這一刻,崔沅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她猛回頭難以置信地看著裴行知,那一瞬,她的眼裡除了震驚,還有秘密洩露的恐懼。

她什麼時候在他面前喊過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