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跟我走好不好 你可知自己體內有毒?……(第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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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跟我走好不好 你可知自己體內有毒?……
從松元寺回來後又過了十來天, 媒人就上門提親,定下了崔沅與裴行知的婚事,這次的婚期倒沒那麼著急, 榮安侯府的意思是待裴行知參加科舉考試後,放了榜再來定婚期, 崔家自是沒有異議的。
崔沅才剛被章家退婚不久,就又與榮安侯府公子定親,在坊間又引起不少非議。
裴禮明最近真是覺得事事不順, 心裡憋悶的慌,他在屋內猶豫了許久, 最終還是在晚間拎著一壺酒去了裴行知的拓安院。
看他這模樣,裴行知就知道他的來意, 讓屋內人都退了出去,“大哥心情不好?”
崔沅已經和裴行知定親,他更不能將自己的心意說出來,否則日後他們幾人同在侯府,該如何相處?他並不想讓任何人為難。
“你今日定親,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來替你慶祝慶祝。”
裴行知也不戳穿,陪他喝了起來。
裴禮明酒量不好,喝了半壺就開始暈乎乎的,他回想起第一次見到崔沅的場景,不是哪家後院, 也不是哪次宴會,當時的他甚至不知道崔沅的身份。
那天他帶著小廝走在集市,卻撞上來一個衣衫襤褸的小乞丐,臉上髒兮兮, 深秋的季節腳上連鞋都沒穿,眼巴巴望著他,說自己很餓,已經三天沒吃飯了。
他一時惻隱,讓人拿出一兩銀子準備給小乞丐,卻被一個姑娘跑上來制止,那姑娘就是崔沅,一張明豔照人的臉,一身半舊的衣裙,左手捏著一串糖葫蘆,口中喘著氣。
她氣有些不順道,“別……別上當,他是個小騙子。”
小乞丐顯然也是見過崔沅的,見她阻止,迅速從裴禮明伸出還未來得及收回的手上奪過碎銀子,甚至不忘道謝,然後才鑽入人群跑走,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他問崔沅為何說小乞丐是騙子,崔沅懊惱地將方才她也遇到這個小乞丐,給了他些銅板,後來她不放心想跟上去瞧瞧,結果跟著到了一條小巷子,聽到他和幾個同樣年紀的小乞丐裝扮的同伴說著,今日騙得人少,只得了幾個銅板,嫌棄不已。
很明顯,這是一個團夥,專門扮作弱小孩童來騙取良善之人銀錢的。
想到那時自己說的話,裴禮明驀的笑出了聲,他問她給了小乞丐多少錢,他補給她,而崔沅看他的眼神變得有些同情,順手就將手中的糖葫蘆塞給他,言猶在耳,“給他的錢我不想追究,只是方才見著他攔下你,怕你也上當受騙,所以才跑過來攔了,既然你錢多,那這串糖葫蘆的錢就你來付吧。”
崔沅指著不遠處街邊的一個正在叫賣的老人家,肩上扛著的正是一樹糖葫蘆花,她笑容璀璨耀眼如天上明月,晃花了他的眼。
他當真親自過去付了錢,轉頭看時,崔沅已經不見了身影。
怦然心動,只在一瞬,無需她再做更多的事情,就足夠他念念不忘。
或許在崔沅記憶中,與他只見過幾次,可他卻不一樣,只要有崔沅的地方,他幾乎都在,只是有時不曾打照面罷了。他見過偷吃一塊點心就眉開眼笑的崔沅,也見過與貼身婢女打鬧嬉戲的崔沅,還有人前人後兩副面孔的崔沅,偷偷了解了她的過去和現在,很令人疼惜,他越陷越深,卻在她與被人議親時毫無辦法。
他知道二人身份懸殊,母親不會同意他娶崔沅,所以他不能將對崔沅的心思暴露在家人面前,如今錯過崔沅,是他的宿命……
就在兩家敲定了崔沅和裴行知的婚事後,他甚至會想,若自己身份再低些就好了,不過這根本不切實際。
他對崔沅的喜愛,註定只能永遠藏在心底。
不知後來又喝了多少,裴禮明是被小廝扛回去的。
屋內清淨後,銀川有些不滿,“若是叫夫人知道世子在咱們這兒喝了個爛醉,又要怪您了。”
“她怪她的,我又不放在心上。”
榮安侯夫人看不慣寧姨娘和他又不是一日兩日了,只要不擋他的路,其他事情都無傷大雅。
銀川也就不再說什麼,吩咐幾個人將屋內打掃幹淨後就都退下了。
裴行知也帶些醉意,書是看不下去了,只好先躺下歇歇。
裴禮明什麼也沒說,什麼也不能說,可為何他與裴禮明有相同的感受?他可以明媒正娶崔沅,但那些情意同樣不能訴說。
他的心他清楚,過著十幾年陰暗無光的生活,面對突然闖進來的月亮,焉能不動心?若是當初崔沅沒有敲開那扇門……
其實不然,那顆心和那扇門一樣,都攔不住。
睏意如潮水來襲,裴行知睡了過去。
等他睜開眼,周圍一切陳設都已改變,比起拓安院,這裡顯然要貴重精緻許多,就連這床帳用的都是一寸一金的料子,他推開門走出去,險些與門口的崔沅撞上。
外頭天還是黑的,地上還鋪著一層雪,怎麼是冬日了?他心中訝異,最嘴卻不受控制地問出,“你怎麼這時候過來?”
崔沅像是好幾天沒睡好,眼下一片烏青,眼睛腫腫的,彷彿哭過,神色也有些萎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