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滿月樓 算命先生(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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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滿月樓 算命先生
趙宜琤蹲下身子, 將地上人的頭硬掰過來,只為了看清楚她的臉,因為方才的拖拽, 此人的頭發散亂,遮住了半張臉, 趙宜琤只好又用手將頭發撥開,露出一張粉嫩的臉蛋。
正因看清楚了這張臉,他的手停在那人的耳垂邊頓住, 遲遲無法移開。還是那人被他擒著下頜不舒服,努力掙紮了一下, 口中嬌細的嗓音喊著,“疼……”
聽起來像是酒還沒完全醒, 趙宜琤這才將手鬆開,重新站了起來,“將人帶到房裡去看好,一會兒我親自審。”語氣中帶著旖旎之色,不得不叫人多想。
陸陸續續搜查的人都回到大堂複命,皆沒有搜到可疑之人。
直到搜查後院的人回來稟道,“大人,後院院牆處有血跡,牆上也有痕跡,疑似有人從那裡逃走了。”
趙宜琤手一甩,快步朝所說的地方去勘察。這面院牆臨街, 外頭就是太平街,牆上果然留得有血跡,只不過已經幹涸,說明人根本不是現在走了, 至少已經有一段時辰了。
趙宜琤面沉入水,“廢物,這都讓人跑了。”
見他發怒,緹騎紛紛跪下一地,可其中不服之人還是佔大多數,明明是他昨夜自己喝多了酒耽誤了事兒,此刻卻想將責任都推在他們身上。
當時這位趙世子空降到鎮撫使的位子上來時,北鎮撫司無一人心服,奈何他會做人,人情世故玩得通透,願意支援他的人許多都升了官職,包括現在的千戶張程,日日狗腿子似的跟在他身邊。
趙宜琤何嘗不知道,只是想要這些人誠服,總是急不來,還是眼下的事情重要,他即刻吩咐人沿路追蹤,務必將人找到。
人是從這滿月樓出去的,這裡的人自然一個也不能放走,紅媽媽等人都被緹騎帶回詔獄關押受審,喊冤聲響了一路,惹得民間非議。
可鎮撫司有皇帝特旨,專門審理皇帝欽定的案件,可以自行逮捕、刑訊,甚至處決,因此無人敢當面造次,都是背後議論。
緹騎大部分已經撤離,可趙宜琤還在樓裡,這裡還有個人沒被帶走,那就是剛才女扮男裝的那位。
趙宜琤將其餘人都趕到樓外去守著,不許放進一個人來,樓內寂靜,只有他逐步靠近的腳步聲和屋內被捆了手腳堵了嘴之人的掙紮聲。
屋內人的酒已經醒了大半,醒來就發現自己似乎被人綁架了?
她聲不能出,手腳不能動,只能像條長蟲一樣蛄蛹著,好不容易要到門口了,結果門被先一步開啟,差點撞上她的額頭。
她抬頭與來人四目相對,一個穿著官服齊整如松,一個滿身髒汙淩亂。
趙宜琤把門關上,彎下腰把女子口中的布條扯下,又將綁手的布帶鬆了,女子終於能說話卻只張著嘴,久久未能合上。
等她回過神來,趙宜琤已經走過去坐在椅子上,慢條斯理捋著衣袍。
“說,你是不是那賊人的同夥?”
“趙宜琤。”只聽女子惡狠狠地喊道,“你故意的!”
趙宜琤這才放聲大笑,“陳小魚,你也有今天。”
這女子正是陳亦瑜,兩人說來還沾親帶故的,趙宜琤的姑母嫁的是陳亦瑜母親孃家兄弟。因著這層關系,小時候趙宜琤和陳亦瑜常在一處玩,但陳亦瑜幼時性子霸道,時常欺負趙宜琤,長輩們都說這兩人是冤家。
後來襄陽侯府遭皇帝貶斥厭棄,四處尋求幫助,但誰也不敢觸怒皇帝,安遠伯府也不例外,兩家就此疏遠。但他們兩個若在外頭見了面,還是該不對付就不對付,還是隨著年紀漸長,也許是規矩禮儀的束縛,也許是她心智成熟,她不再與趙宜琤逞口舌之爭,也不再冷嘲熱諷,而是讓這段關系隨時間淡去。
陳亦瑜有意迴避,趙宜琤卻視而不見,總愛不分場合非與她辯上兩句。
今日陳亦瑜也是氣得狠了,才會暴露出最真實的性格。
她將上次崔沅隱喻的擔憂告訴了父親,父親卻沒有其他作為,還讓她不要插手這件事情,她便只能暗中探查。
這不,查到一點點有用的訊息,不惜女扮男裝也要進這滿月樓,誰料賊人狡猾,設法將她灌醉後自己要逃,她情急之下以袖中藏的金簪刺傷了對方,但還是讓人跑了。
趙宜琤也是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地上有血跡,順著軌跡就是陳亦瑜身上的。
他瞳孔一縮,又三兩步半蹲在陳亦瑜身前,“你受傷了?”
陳亦瑜心內冷哼,故作著急,也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是你口中我的同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