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闕冷遇 “蘭臺令醒了?” ……

“蘭臺令醒了?”

楚雲軒大步進了內殿, 眼見著蘇珏倚靠在床榻邊,臉上卻沒什麼笑意。

他本就生性多疑,今日蘇珏的一言一行皆挑戰著他的底線。

尤其是自刎之舉, 直接戳中他的心門。

這究竟是慕容清被情勢所逼, 還是有意為之, 惺惺作態,楚雲軒不得而知。

所以,楚雲軒決定再行試探。

“臣參見陛下, 陛下萬歲千秋。”

蘇珏在榻上虛行了禮,神色還懨懨的。

“那些人罰了銀子, 也禁了足,你該安心了。”

說這話時, 楚雲軒就坐在蘇珏的榻邊,紆尊降貴的攪弄著玉碗裡的粥羹, 甚至還打算親自喂蘇珏吃下去。

蘇珏搖頭拒絕了, 即是拒絕楚雲軒的投餵,也是拒絕楚雲軒的處理結果。

見此,楚雲軒眉頭一凜, 輕輕地將玉碗擱置在一旁,等著蘇珏接下來的反應。

“陛下,臣不是無理取鬧,實不相瞞,臣剛入長安時被一群勳貴子弟打了一通,打人的就是他們, 臣實在委屈,這才有如此情狀。”

訴苦的話也說完了,楚雲軒聽罷接著問他:“蘭臺令, 還有什麼啊”

還有什麼,除了這兩件私怨,剩下的就是那件事。

如今楚雲軒的意思,便是逼他全都說出來了。

這事危險,災民們已經死無對證,他不過五品蘭臺令,沒什麼實權,況且還沒拿到其他實證。

手無實證,他一個外臣,怎麼敢告那些的勳貴子弟

但楚雲軒既然要他做,蘇珏就聽他的。

搭臺唱戲,當一回提線木偶。

畢竟還有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

若是這戲唱的好,他以後就不用心驚膽戰了。

蘇珏咬牙,決定賭上一把。

然而,事實卻給了他當頭一棒。

“你的意思是那件事不是意外,那你便是欺君了?”

蘇珏滿腔熱血頓時冰冷,梗在喉中,咽不下去,但也吐不出來,

事實究竟如何,楚雲軒難道會不知道

——現在這算什麼,釣魚執法

逼他說到如此地步,就為了看他是否認得清尊卑有別、明白西楚王室無論如何不可撼動

思來想去,他還是猜忌自己的身份罷了。

那碗已經涼透了的粥終於從碗中傾灑而出,就如同之前楚雲軒對他的故意縱容,今日乃是到了極限。

蘇珏只能看著,一股極大的怒火充盈全身。

然而他現在的一切都是楚雲軒給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