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太子 “蘇珏先生,太子殿下有……

“蘇珏先生, 太子殿下有請。”

說話之人禁軍打扮,他話音剛落,身後便閃出一座車架。

許攸見狀忙上前行禮, 雖不能過多言語, 但仍要保持相應的禮數。

蘇珏一把拉住許攸的腕子, 急匆匆道:“許大夫,咱們快回去吧,晚了阿越該唸叨了。”

誰知他這話剛說完, 車架上的簾子就被人掀開,裡面閃出的正是太子金景琛。

只見金景琛抱著臂低笑了一聲, 不緊不慢的沖著蘇珏的背影道:“蘇珏先生,侍中府與本宮的宅邸都在一個方向, 既是順路,不如捎帶先生一程”

蘇珏嘴角抽搐, 透露出些許冷笑的意味, 轉身又換上了恭敬的笑臉:“太子殿下仁厚,草民不敢逾矩。”

只是他本以為,太子金景琛會有些分寸, 不會當街失禮,誰知道太子金景琛陰惻惻的一笑,就拉著他上了馬車,自己卻下車上了馬。

長街上馬車緩緩行駛,轎簷上的流蘇搖曳,鈴鐺清脆悅耳的鳴響, 馬車後浩浩蕩蕩的跟隨著黑壓壓兩縱隊的禁軍,身著銀甲,腰掛佩刀, 兵刃與鎧甲的碰撞摩擦在深夜裡尤其明顯,而太子金景琛騎著紅鬃大馬,與馬車並行。

許攸時不時轉頭瞄上一眼,只覺得壓迫感極高,心裡不由得緊張起來。

蘇珏撩起窗簾一角,觀察著外頭,卻只見那高頭大馬上的背影,他收回手端坐在馬車中,腦子卻沒有一刻休息,不斷的想出脫身的辦法,又不斷的否定,直到馬車抵達侍中的門前,他都沒能想出一個萬全之策。

他雖與這位太子金景琛沒什麼交集,但阿越卻說過此人的行事手段,此人智計不在他之下,因此他知道尋常手段打發不了太子金景琛。

“太子殿下,侍中府到了。”禁軍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思緒被打斷,蘇珏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待平息了那股煩躁,才彎腰走出車廂,剛一出來,便見太子金景琛站在馬車旁,笑著朝他伸出手。

蘇珏的目光掃過那跪在馬車t底下,充當踏腳櫈的禁軍兵卒,勾唇道:“禁軍是王室護衛,豈能委身於蘇某,太子殿下若是想我多活幾日,還是讓人備上下轎梯吧。”

金景琛挑眉笑道:“本宮說先生用得,先生便是用得。”

而蘇珏故作嚴肅道:“若是太子殿下執意如此,便恕臣不敬之罪。”

說罷,他無視那伸出的手掌,縱身一躍跳下馬車,飛揚的發絲拂過太子金景琛的嘴唇,提著裙擺徑直走上了臺階。

太子金景琛轉身注視著他的背影,指腹輕觸那發絲親吻過的嘴唇,笑意漸深。

許攸向著人躬身行禮,才快步跟上蘇珏,大門緩緩開啟,小蘇元從裡面出來高高興興地迎接蘇珏,更有小廝將馬車拉向後門。

未等蘇珏回房,之前的那隊禁軍竟又折返回來。

這一次,他們帶來的是太子的旨意。

旨意的內容言簡意賅,太子愛才惜才,特拔擢蘇珏為鑒查使,鑒查百官,掃除奸佞。

鑒查使?

蘇珏接過旨意心中並不平靜,這旨意來得突然,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可他面上不顯,恭恭敬敬地接了旨,還給了賞錢。

等蘇珏回到房中,一口氣將桌上的茶水全都吃了個幹淨,才平靜下來。

許攸轉身關上房門,撫著心口鬆了口氣道:“這位太子殿下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啊……”

蘇珏冷笑了聲道:“捉摸不透他是變態,是神經病!”

許攸坐下後問道:“先生,這太子殿下先前與您並不熟悉,怎麼今日如此奇怪轉眼便提拔先生做什麼鑒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