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生兩儀一)

胡地, 風沙肆虐,鮮有水源。

每日都有大批的奴隸挖沙尋水,生存環境極其艱難。

楚越也在其中,破舊的粗麻布衣, 嘴唇因為缺水開始幹裂, 絲毫看不出她曾經是西楚受人供奉的郡主將軍。

然而這幾日胡地連金烏都不見, 壓抑陰沉,更讓人心驚。

“快點, 快點!別偷懶!”

“那邊的!趕緊起來!”

“大人, 大家夥又累又餓又渴, 您能不能高抬貴手讓我們歇一歇?”

稍微有點的奴隸頭子諂媚的湊到監工面前,想討個巧休息休息。

“歇?你們沒睡醒?”監工橫眉冷對, “活兒不幹了?”

“不是, 不是,你看大家夥……”

“快起來!”

監工越發的不耐煩,手裡的鞭子高高揚起。

“今天活兒幹不完,誰都不許吃飯休息!呸, 都是一群賤胚子!”

楚越不動聲色的將那人輕輕拉開,鞭子自然而然的會落在她的身上, 而楚越從來不是坐以待斃之人, 她稍稍側身一躲, 並抓住了鞭子。

“大家都是人, 何苦相互為難呢!”

楚越微微仰著頭, 目光依舊清亮自信,並不因為惡劣糟糕的處境而自我輕賤。

監工正要說話, 旁邊的其他監工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他瞪大眼睛, 隨即哼哼冷笑道:“敢語出不敬,總得教教你規矩不是?”

其他奴隸都知道監工的地位和手段,心裡都在為楚越捏了把汗。

而楚越就站在那裡,她放下手中的鐵具,面色平靜的看著監工。

監工心中的厭惡和憤怒頓時抑制不住的湧上來,他最見不得這幅平淡的面孔,所有奴隸見了自己都畢恭畢敬,唯獨這個女奴隸像是壞了腦子,處處與他們作對,他偏要讓她害怕,讓她求饒。

“我看你有點不太懂規矩了啊。”監工走到楚越面前站定,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道:“跪下說話。”

楚忽然笑了起來,說道:“你又算什麼東西。”

監工臉色瞬間了臉色鐵青,他已經很多年沒聽到有哪個奴隸敢如此對他不敬,他哪還忍得住,“奴隸算個屁的人!你們就是下賤的命!”

監工表情鄙夷兇狠,然後用力一拽,楚越未動分毫,反而是她一用力,那監工t被帶了個狗啃泥。

這樣的變故讓人始料未及。

如此,本來都在幹活的奴隸們全都伸長了脖子往楚越這邊瞧。

奴隸從來只有逆來順受的命,他們還從未見過敢和監工叫板的女奴隸。

怕是要吃苦頭了。

“大人若是不講理,我也略懂一些拳腳。”

楚越順手奪了鞭子,曾經作為郡主和將軍的氣勢不減。

“反了你了!”

被下了面子的監工惱羞成怒,他立馬起身朝楚越出拳打來,楚越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她還是微微側身躲過,然後也出拳而上。

雖然楚越手腳還帶著鐵鏈,但絲毫不影響她的動作靈活。

“老子算什麼東西?老子今天讓你知道我是誰!都愣著幹什麼?給我按住它!”

其他四個監工立即走過來一起加入。

然而楚越絲毫不懼,她瞅準時機迅一腳踹在了其中一個監工的胸口,那整個人倒飛出去,撞壞了身後的木欄,甚至將後面的駱駝也撞倒在地上,駱駝一聲嘶鳴,躺在地上不斷掙紮。

楚越又一拳打在監工的臉上,冷聲道:“欺人者必被人欺,你們平日裡作威作福,可曾想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