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此話一出,劉璟便明白了,他們是衝著劉伯溫的臨終囑託來的。這件事一共只有他們父子三人知道,他相信,大哥劉璉是絕對不可能說的,唯一的可能就是當初劉伯溫逝世,府中也有錦衣衛監督。而且他們只是知道一些大概,絕對不知道具體事宜。

“我父親臨終時候說了很多話,不知道你想聽什麼?”

錦衣衛咧嘴一笑。

“把所有的話,原原本本的都告訴我們,這樣我們就考慮把你給放了。”

劉璟撓撓頭,裝作很為難的樣子。

“家父辭世這麼長時間了,想要全記起來還是挺難的啊……”

錦衣衛甩了甩手中的長鞭,準備給劉璟上些刑罰。

“停!我說還不行麼,千萬別用刑,要不然我什麼都記不起來。”劉璟看著他手中的長鞭。

“少廢話!快說!”錦衣衛也有些不耐煩。

“我父親說,他今天死了,兇手就是胡惟庸,肯定是他篡改了皇上的旨意,在皇上御賜給他的藥中下毒了。”

“繼續!”一旁已經有人,將劉璟剛剛說的話記錄在冊。

“然後我們父親就開始說我們兄弟倆,他說我大哥比較有孝心,但是性子太耿直了,不適合做官。然後說我最像他,但是有些嫉惡如仇,希望我以後能改改自己的性子。還說,劉家以後的兒女都不可再學這門學問,如果不能做官,那就回到青田老家吧,畢竟那兒還有一些地,總歸是餓不死的。”劉璟說道。

“你父親就沒給你們兄弟倆留下什麼財產,分配什麼遺物什麼的?”錦衣衛狐疑地看著他。

“應該是有吧,讓我想想哈……”劉璟撓著頭,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

“我警告你,不要說瞎話試著矇混過關,你大哥就在隔壁了,如果你們兄弟倆說的話不一樣,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錦衣衛的辦案手段,你應該是有所耳聞吧!”

一聽說劉璉也被他們抓來了,劉璟也沒法保持冷靜了。

“你們到底想知道什麼?我父親已經去世那麼久了,為什麼還要把我和我大哥抓過來?你們到底要幹什麼?”

錦衣衛面無表情。

“我說過了,你們父親跟你們說什麼了,原原本本地說出來,一個字也不要隱瞞,只要你們說的是真的,就可以走了。但是如果我們查出來,你們信口開河或者有所隱瞞,那就怪不得我們不客氣了。繼續,劉伯溫給你們留下了什麼?”

劉璟嘆了口氣,只好繼續說道。

“我父親將祖屋和那兒的田地留給了我大哥,將他的藏書都留給了我。至於金銀珠寶麼,你也知道我父親去世之時,我們家有多困頓,沒有留下什麼金銀珠寶。”

聽到藏書,負責審訊的錦衣衛眼睛一亮。

“藏書在哪?”

“我要見到我大哥才肯說,不然我是不會說的!”

那錦衣衛出了門,不多時候,幾個人拖著被打得皮開肉綻的劉璉走了進來。

“大哥!你們這幫傢伙,竟下這麼重的手!”

劉璟立刻去扶劉璉,死死地盯著這幫錦衣衛。

“我們也是奉皇上的旨意,無論問他什麼,他都不肯開口交代,我們只好用一點小手段了,你最好跟我們說的也是實話,不然你的下場也會是這樣!”

“該交代的我全都交代了,那藏書就在我現在的住所中,在應天南城的十字衚衕裡,你們要什麼就儘管去查好了!”劉璟冷冷地道。

錦衣衛也沒有再為難這兄弟倆,給他們關進了監牢,便匆匆去搜查了。

其實劉璟很聰明,他知道自己大哥正直,無論問什麼都不會說,所以自己所說的也是半真半假。

錦衣衛整整搜查了五天。他們將劉璟的住處,劉伯溫生前所在的劉府,和青田劉家的祖屋都翻了個底朝天,甚至將每一塊磚都撬開,每一封書信都仔細檢查,但是依然沒有找到他們想要的東西。尋覓無果的錦衣衛只好又回到了詔獄,找到了劉璉兄弟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