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鯨飲未吞海 劍氣已橫秋

“這天氣溼漉漉，潮的我好難受啊。”風鈴兒望著眼前景緻，只見細雨如織，輕霧繚繞，她輕嘆一聲，眉宇間微蹙，似乎這連綿不斷的雨絲牽動了她心中的一縷愁思。

“蕭灑傍回汀，依微過短亭。氣涼先動竹，點細未開萍。鈴兒，這樣的天氣也很可愛呢。”白鈺袖雙目微眯，卻是頗為享受。

“嘛，鈺袖是你不知道，江面起霧，天又下雨，就怕……”風鈴兒話到嘴邊，戛然又止，細雨濛濛之中，有幾艘輕舟四處圍堵，緩緩靠近，懷揣叵測之心，欲行齷齪之事。

“是水匪。”袁尚拎起長刀，蓄勢待發，只聽得刀身輕顫，似有虎嘯龍吟之聲縈繞其上。

“唉，怕什麼來什麼。”風鈴兒無奈聳肩，掏出隨身匕首，目光如電，掃視四方，隨即擺開架勢，應對八方來敵。

“崔公子，你功夫偏弱，帶著墨雲躲入船艙之內為妙。”白浪手持長劍，負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正氣凜然，“放心，這裡有我們。”

“師父，我……”崔玉面帶委屈，看向袁尚，不知作何是好。

“你照做就是，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袁尚輕輕點頭，示意崔玉先找地方躲好。

“哎呀，這江上的水匪怎麼今日這般大膽？”南笙不以為然，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只見江面之上，數艘輕舟疾如箭發，悄然駛至岸邊。為首者那人，身軀魁梧，狀若熊羆，豹眼圓睜，獅鼻闊口，威風凜凜，煞是惹人注目。他躍下船舷，四下張望，目光如炬，其身後眾水匪亦紛紛跟上，個個神情剽悍，俱是一副不可一世之態。

“喲，幾位大哥是不是走錯了路啊？這小破船上，哪有什麼值錢的物件兒，值得諸位英雄好漢光臨？”南笙見狀，非但無懼，反倒上前幾步，語帶戲謔，輕聲調笑。

“哼。”此人冷哼一聲，面帶冷笑，不發一言。隨即，他緊握手中長刀，眼眸中寒光閃爍，猶如暗夜中的兇星。其勢剽悍，動如脫兔，形同吊睛白額兇虎，渾身散發出一股令人心悸的煞氣。只見刀光霍霍，發出刺耳的嘯聲，刀鋒所至，寒風陣陣，令人膽寒。

“哎喲喲，這可不行哦。”南笙輕挽長鞭，腕轉如雲，鞭梢仿若得靈，化作一條矯健的金蛇，在虛空之中游走飛騰。鞭身隨其心意流轉，破空而出，聲若裂帛。

“跳樑小醜。”袁尚輕輕搖頭，不屑之意溢於言表，“這般粗陋的招式，也敢拿出來獻醜。”

“殺！”只見他身側，數名水匪揮舞著明晃晃的刀刃，惡狠狠地撲了過來。這些水匪雖面目猙獰，煞是嚇人，然而步履之間卻顯得輕飄飄的，分明是一副平素裡只敢欺凌弱小、見了硬茬子便心虛膽寒的德行。

袁尚見狀，忽然間將手中長刀輕輕一收，背於身後，神色自若，彷彿置身事外，靜候良機。頃刻之間，那群水匪的攻勢已至，似疾風驟雨，密不透風。然而，就在這一剎那，袁尚身形微動，如同風中之柳絮，輕盈而不失剛勁，靈動異常。他手中長刀彷彿有了生命，隨著他的動作，後發而先至，精準無誤地指向敵手的要害之處，刀光所過之處，刀罡揮灑，恰似秋葉隨風，輕盈飄逸。

“你們幾個，把船打翻了就得不償失了。”船伕慌亂中抱頭鼠竄，急急如喪家之犬，匆忙躲閃，仍不忘提醒眾人。

“少廢話，你再不躲待會兒連命都沒了。”風鈴兒手中短刃輕揮，巧妙地格擋開襲來的刀勢。然而，她膂力畢竟有限，終難敵對手之猛力，只覺手腕一震，虎口處傳來陣陣麻木。

“嘶……”風鈴兒倒吸一口冷氣，面色微變，隨即身形一展，出腿如紫燕掠波，動作迅捷無倫，直取對手胸腹之間。

“休想傷到鈴兒！”白鈺袖拳勢若龍蛇出洞，靈動自如，變化莫測。她身姿輕盈，步伐穩健，拳風呼嘯，勁力四溢，隨後順勢抽出西王寶劍，手中長劍如龍騰九天，劍尖所指，氣流湧動，渾然天成。劍光閃爍，猶如閃電穿梭，既快又準，既剛且柔。

“白浪少俠，保護好他們，鈴兒，我們擒賊擒王。”白鈺袖掠水而行，身姿輕盈若燕，步履飄忽似風。招招相接，步步相連，氣意通達無阻，猶若凌空蹈虛，行止不定。

“嗯。”白浪立於舟頭，衣袂隨風輕揚，只見他雙臂微振，穩穩架住兩柄寒光閃閃的鋼刀，劍勢流轉自如，劍意綿綿不絕，直貫劍尖。劍鋒凜冽，恰如飛鶻穿雲，似有破空之勢。

風鈴兒從懷中取出一精緻機關，指尖輕巧地撥弄幾下，那機關頃刻間變幻成一隻鉤爪，她手法敏捷，輕巧地將那銳利的鉤爪向敵方船隻拋去。只聽“嗖”的一聲，鉤爪破空而去，精準無比地勾住了對方船舷。

水匪們見狀，驚呼聲四起，紛紛從藏身處躍出，手中弓弩閃現，箭矢如蝗蟲般傾瀉而來，破空之聲連綿不絕。江面上，水花四濺，箭矢或沒入水中，或釘在船舷之上，發出“篤篤”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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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鈴兒身姿如秋葉飄搖，行雲流水般輕盈自如。身法松靈，神韻悠長，勁力順暢。四象之變，皆在其一招一式之中，式式相連，綿綿不絕，宛如江河之水，滔滔不息。一式既出，牽動全身，不容對手有喘息之機，更無起手式之拘泥，連環攻勢如影隨形，令敵防不勝防。

“上六，引兌，無應乘陽。”白鈺袖手持長劍，有如神龍昇天，劍氣含宏光大，橫掃千軍，彷彿蒼穹之端殘虹初現，光彩奪目而又鋒芒畢露。劍鋒一展，天地間頓生凜冽之氣，劍影所至，激起萬丈波瀾，聲勢赫赫，令人不敢逼視。

瞬息之間，水匪們亂了陣腳，個個面露驚惶之色，彼此間互相張望，不知如何是好，整個場面頓時陷入一片混亂。

“色厲內荏之徒。”白鈺袖見狀，劍眉微挑，眸中精光一閃，那水匪們已被迫四散奔逃，再無戰心。白鈺袖收劍而立，傲然環視四周。

“說吧，你們幹這樣的勾當有多久了？”風鈴兒冷眼望著面前驚魂未定的水匪。

“爺……爺爺們，我們……我們只是迫於生計，這……這種事情大約做了有半年之久了。”水匪們被風鈴兒的氣勢所震懾，一時之間無人敢出聲。良久，一個看似頭目的水匪才戰戰兢兢地開口。

“今日我廢你一目，你且將搜刮來的錢財如數奉還，若是以後還敢再犯，我便取你項上人頭。”白鈺袖劍尖輕抖，瞬間在空中綻放出一朵豔麗的紅梅，隨著話音落下，那頭目只覺眼前一花，左眼處驟然劇痛，隨即是一片黑暗。他痛呼一聲，捂住受傷的眼睛，跪倒在地，不敢有絲毫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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