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是還有何事?”端靜優雅地坐下後,微笑著示意魏珠也一同入座。

魏珠小心翼翼地在一旁坐下,他的目光始終落在端靜身上,似乎在觀察她的反應。沉默片刻後,魏珠終於開口說道:“公主,有件事……恐怕要讓您傷心了。”

端靜的笑容漸漸消失,她敏銳地察覺到魏珠在觀察,眼中閃過一絲不安。“何事?但說無妨。”

魏珠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弘皙阿哥……他離世了。”

“什麼?”端靜如遭雷擊,手中的茶杯突然失去控制,“砰”的一聲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茶水濺得到處都是。

外面的侍女聽到聲音,急忙詢問:“公主,發生何事了?”

端靜定了定神,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無事,不必進來。”

待侍女的腳步聲遠去,端靜的目光重新回到魏珠身上,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微微顫抖著:“那我的舒舒……”

魏珠見端靜如此反應,心中略感寬慰,至少她對這件事並不知情。他站起身來,拱手道:“皇上的意思是,君無戲言,既然已將郡主許配給了皇家,那她便不能再改嫁他人了。”

“什麼?”端靜的身體猛地一顫,差點扶不住把手。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魏珠,“這怎麼可以?”

魏珠見狀,連忙解釋道:“一是讓郡主為弘皙阿哥守孝三年;二是……”說著,他從袖中取出一個玉瓶,輕輕放在桌上。

端靜的目光落在玉瓶上,她的心跳愈發急促,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守孝三年?”她喃喃自語道,“那豈不是在昭告天下,本公主的舒舒是皇家人,守孝結束後也只能一生常伴青燈古佛,這跟死又有什麼區別?”

“公主,皇上還特意讓奴才給您帶來了太醫呢,聽說永寧郡主的身體一直不太好,這位太醫可是醫術高明,一定能夠幫忙調養好郡主的身體。”魏珠一臉諂媚地說道。

端靜公主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回答道:“不必了,早年本宮出嫁時,皇阿瑪就已經給本宮陪嫁了一位林太醫,本宮覺得他的醫術很好,而且一直以來都很盡心地為本宮和郡主調理身體,所以就不勞煩皇上再派太醫來了。”

魏珠見狀,連忙解釋道:“可是公主啊,那位林太醫的醫術多年來都沒有什麼長進,不然永寧郡主又何必一出生就被送到江南去調養呢?這可是皇上的一片好意啊,公主您可不能辜負了皇上的恩典啊。”

端靜公主心中暗自冷笑,她當然知道這所謂的“恩典”背後隱藏的真正目的,但她並不想在魏珠面前表露出來,於是她強壓下心中的不滿,說道:“公公,您一路舟車勞頓,想必也很辛苦,就先去好好歇息吧。本公主也有些累了,需要休息一下。來人啊,送魏公公去休息。”

魏珠見端靜公主如此堅決,知道自己再怎麼勸說也無濟於事,便也不再多言,順從地說道:“那奴才就先告退了,公主您好好休息。”說罷,他便轉身離去。

待魏珠一離開房間,端靜公主臉上的驚慌失措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的笑容。她心中暗自思忖著:“哼,皇阿瑪還真是用心良苦啊。”

想到這裡,端靜公主喚來自己的侍女,吩咐道:“去,找人盯著魏珠……還有額駙,看看他們有什麼動靜。”她心中默默祈禱著,希望噶爾臧還能保留一點慈父心腸,不要對自己的女兒太過絕情。

翌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魏珠的臉上,他悠悠轉醒,心中惦記著昨日端靜公主一事。洗漱完畢後,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再次前往公主府,試圖與端靜公主相見。

然而,當他來到公主府門口時,卻遭到了守門侍衛的阻攔。無論他如何解釋自己的來意,侍衛們都毫不留情地拒絕讓他進入。魏珠心中有些沮喪,但並未放棄,他決定從其他渠道打探一下訊息。

經過一番周折,魏珠終於得知了一個令他震驚的訊息,兩位郡主與端靜公主同吃同住了!這個訊息讓魏珠感到十分無奈,他不禁嘆息道:“唉,公主這是完全不給雜家機會啊。”

原本他還以為這是一份美差,如今看來,恐怕是難以如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