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廢紙這些搬過去,當做委託人有好好工作的證據,然後我們就去醫院,裝作委託人的朋友看望看望那位爺爺。”

“哈?!”

儘管不情願,但仗著自己請了一餐飯的恩情,雪見兔玖倒是生拉硬拽著帶著鳴神我渡一起去醫院。

在那之前,他們先要把壘得4米多高的塑膠瓶和舊紙板拖回委託人的住所,拍個照片好讓老人放心。

壘成四米高的紙板和塑膠瓶足足有四堆,鳴神我渡兩堆,雪見兔玖兩堆,在收破爛這方面,他們簡直是天生的好手。

走在街上,就像兩頭幾厘米長的巴西龜揹著兩個電飯煲,還健步如飛,直接把剛剛超過的旁邊電動車上的黑人小哥嚇傻,一頭撞上了停在路邊的警車喜提縫紉機。

委託人家的位置倒不遠,只是緊挨著哈萊姆區,也就是廣為人知的“哈基黑居住區”,七拐八繞,一路上不少街邊遊手好閒的哈基黑都對鳴神我渡和雪見兔玖偷來色眯眯的眼光。

對雪見兔玖也就算了,為什麼每次都要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自己,這在x國是幾乎不可能發生的事。

但更多的是震驚,這麼多的紙板和塑膠瓶完全可以裝滿一貨車,保守估計得有2噸,換做這些哈基黑去搬,估計馬上就會被壓成黑色井蓋,這樣力大無窮的傢伙,就算他們也不想惹。

順利運送到邊,雪見兔玖很有成就感地給門口堆疊如山的舊紙板和塑膠瓶拍了照,發給了委託人,只不過訊息一直是未讀狀態。

“雖然是翻垃圾,但好歹是我們的勞動成果哎。”這傢伙比著茄子的手勢,和這些寶貴的“垃圾”合照了一張,還順帶把一不小心入鏡的鳴神我渡拍了下來。

後者正一副黑奴摘棉花的痛苦表情,看向這些舊紙板的眼神中除了仇恨就只有仇恨。

“走吧,去醫院。”

昂首闊步地走出黑人區,兩人這才甩掉那些令人菊花一緊的目光。

“那個委託人也是黑人嗎?”

鳴神我渡有點疑惑,住在黑人區附近,要麼是哈基黑,要麼是兜裡空空的哈基黑。

“不是,他是x國人。”

“搬過來也沒多久,半年吧。原本住在x市的,那可是個挺有名的城市,不過聽說半年前因為地震和突發暴風雪城市半毀,他們家的房子也毀掉了。”

地震和暴風雪,在方舟黨的資訊管束下,這種鬼話也真有人信。

“聽說災後重建雖然在進行,但政府索要的重建費用實在是太高,他們在x國無親無故的,乾脆就來國投奔這邊工作的姑姑了。”

“但看樣子他們的姑姑也不怎麼願意管他們,委託人和爺爺都過得很不容易啊。”

雪見兔玖的語氣一如既往地沮喪了一下,但很快又打起精神。

這妞大概是天生體質如此,吸引而來的既沒有白馬王子,也沒有和她一樣的聖母慈善家,反而是各種不如意的可憐人,包括那個還躺在家裡精神失常的“莉莉安”。

光是能打起精神來就已經很了不起了,可這隻蠢蠢的兔子還一邊幻想著打破人類與forsaken之間天與地的隔閡,一邊拯救眼前見到的每個人。

兩人倒是沒必要打車,以forsaken的腳程,穿越整個紐約也要不了多少時間,到了屋頂上更是無限制賽跑,根本用不著擔心堵車和行人阻擋,沿著一條直線一直跑就是。

飛躍一棟百米大樓,雪見兔玖以一個前滾翻的姿勢完美卸力,可能是兔子的原因,她的跳躍力甚至要強過鳴神我渡,跳躍的卸力技巧也更加考究,僅僅只在天台上擦出些許灰塵。

倒是鳴神我渡很不擅長這種細膩的事,他每次跳躍都跟大地破壞者似的,好幾次差點把整個天台砸穿,天花板落下灰塵的剎那,幾乎整棟樓的住戶都在心底暗自罵娘,倒像是他才是那個動漫裡的壞蛋反派。

“哎,小心點,別踩爛人家的地板!”

“前面有養鴿子的籠子,別撞上去!”

“啊小心!”

雪見兔玖一邊跳躍,一邊反覆地大叫,提醒鳴神我渡。

在很多細微操控的方面,鳴神我渡反而還沒有之前人類之軀的時候做的好,比如拿水杯的時候會不小心把杯子握碎,揍哈唧黑的時候也總是被農場主附身,控制不好力道。

倒不是沒習慣這副全身的身軀,都半年過去了,就算是一個人試著把慣用手換成左手,也應該有所成效。

只是他能本能的感覺到自己的身軀依然在發生變化,就像是油鍋中滴入的水,不斷的跳動、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