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在幹嘛?”

陸海鬥走近,諾丁卻小心翼翼地把手裡的透明玩意往身後藏了藏。

“金魚?”

諾丁手裡是個小小的透明魚缸,裡面裝著一條金魚。

真不知道這傢伙是怎麼回事,自己對神首不敬的時候他表現得像只忠心護主的看門犬,圍剿ethe的時候像是裸奔的戰鬥狂,嗯,在戰鬥之外卻表現的像個小孩兒。

老實說陸海鬥對這傢伙的印象並不好,他在車站隨意殺人,一言不合就動手,也不像正常人那樣看起來能坐下來好好談談,放到任何特攝劇裡應該都是那種講不清楚道理的反派,可在圍剿ethe作戰的時候,他卻挺身而出保護了誤入那裡的小孩。

看到陸海鬥不依不饒地靠過來,甚至已經看到了他的“寶物”,他這才低著頭,像是喃喃自語。

“這是……金魚。”

“我知道是金魚啦,你是不是認為我腦子不好。”諾丁很不耐煩地瞅了海鬥一眼,還是緊緊抱著那個透明魚缸。

“呃……”海鬥指著已經肚皮朝上,整個翻過來浮在水面的金魚,滿臉黑線。

“它已經死了。”

“死了?”諾丁伸手動了動金魚,表情有些疑惑。

“你騙人,它明明還在水裡,魚只有上岸的時候才會死,你是不是以為我腦子不聰明?”

這傢伙好像特別糾結於自己“腦子好不好”這個話題,但在陸海鬥看來,他分明就是腦子壞掉了。

“喏,它動都不動,肚皮朝上,肯定是死了。”

“這是常識吧。”

又不是什麼3、5歲的小孩,連魚已經死掉了都不知道。

海鬥小學的時候,班上的同學經常會去玩校門外的那種轉輪,指標轉到哪裡就可以獲得怎樣的小動物,但整個輪盤是斜著的,基本上他們能得的也就只有便宜的不行的魚飼料。

但少有的同學能搖到這樣的小金魚,嗯通常老闆只會送你一個塑膠杯,加個10塊、8塊的,拿到手的水缸就和諾丁現在手上的差不多。

不過諾丁手上的水缸隱隱印著ogo……七海水族館……

海鬥那時候窮的叮噹響,陸鈺是從來不給他哪怕1毛的零花錢的,這種轉輪遊戲他也只能遠遠的看著,很羨慕班上那些有金魚的同學。

不過很多男生會非常惡趣的在班上把死掉的金魚當眾解剖。

在小男孩看來那是很有意思很刺激的事,金魚死了待遇大多差不多,要麼被衝進廁所,要麼被隨地丟掉了,最慘的就是解剖,死無全屍。

諾丁卻提著魚尾巴,一手輕輕的託著,溫柔的像是呵護著一隻小寶寶,搖了搖。

但金魚還是沒有動。

諾丁像是傻了,和那對向上翻的死魚眼對視,一動不動,如果不是陸海鬥在旁邊,真的會以為他是卡住了。

“這金魚你哪來的呀?”

就海鬥所知,諾丁雖然不打遊戲,不看動漫,也沒什麼消遣娛樂,過得像個原始人,但幾乎是這裡最宅家的主,除了任務需要基本不出門。

想來也是,這樣一個健美裸男坦坦蕩蕩的走到大街上,確實是很辣眼睛難以想象。

“小孩,地鐵邊上,小孩送我的。”

“唔……”陸海鬥不由得捂臉,可能是本就為協會工作,新條彤對聖紋協會的評價還是挺高的,但就是反覆叮囑了海鬥不要和諾丁接觸,離他遠一點,像是生怕自家孩子和壞孩子走一起的父母。

地鐵的事新條彤和海鬥說了,前段時間剛被傳到網路上,很快就被方舟黨發動力量刪了,大概就是諾丁在地鐵站臺邊吞掉了小孩兒的金魚,然後小孩兒的老爹準備揍他,很不幸地被這隻全裸原始人推下了站臺,被車碾成了番茄醬。

這麼想來這金魚當時是被諾丁藏在了嘴巴里,或者食道里,像牛一樣反芻吐出來?也難怪這條金魚會早早死掉。

“你有餵魚飼料嗎?”

“有。”諾丁拍了拍魚缸,“魚喝水,我知道的。”

海鬥被驚得沒有接話,同樣是受過聖紋協會的n年義務教育,從聖紋者學校畢業,這樣一對比,傻乎乎的新條彤智商也比這個原始人還是高到了天上去。

被一個變態裸男吞下去又吐出來,還忍飢挨餓,沒有食物,陸海鬥要是這條魚估計都得自殺。

“吶……諾丁。”

“你為什麼要給聖紋協會做事?”

他一屁股坐到了諾丁邊上,想來也真是奇妙,自己剛剛加入聖紋協會的第一天就被這貨給打了,現在卻這樣毫無戒心的坐在這傢伙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