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開開門啊!”

凱瑟琳拖著鳴神我渡,用力地敲擊鐵皮房門,破面包車改造成的小房子大門緊閉,老半天,無人應答。

倒不是地下黑市只有揚會做點治病救人的生意,畢竟這裡是地下黑市,哪怕是隻會點醫療常識的庸醫,也多少一邊賣著違禁藥品一邊治病救人賺取外快。

但揚毫無疑問是黑市裡數一數二知名的主,相比起其它地方的違禁藥品,他這裡的價格更加實惠,口碑更好,還是鳴神我渡的老朋友。

加上再跑去更遠的治療場所,說不定中途鳴神我渡就寄了。

“該死的。”凱瑟琳忽然感覺有點後悔了,鳴神我渡只是一個陌生的顧客,她也是以貌取人,如果受傷的是那種肥頭大耳的油膩大叔,估計死了她也不管,但鳴神我渡是個帥小夥,這樣失血身亡多少可惜。

一時衝動就幫忙了,而且她也清楚,像他們這樣混跡於城市陰影裡的人多少都有苦衷,鳴神我從不透露身份,也不喝酒,只是每月來一次黑市,這時候特地來到這裡卻不願意去醫院,多半是年紀輕輕的通緝犯一類的。

但果然好人不好做,要是鳴神我渡死在她懷裡,估計會很難辦……

鐵門緩緩開了一條縫,透過不到一指寬的縫,黑溜溜的眼眸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凱瑟琳和鳴神我渡一眼。

“凱瑟琳小姐,情趣酒店在北邊。”大概是看凱瑟琳揹著一個黑漆漆的男孩,讓揚這隻種馬瞬間想歪了。

“說什麼呢你!?”

“他快死了,需要治療!”

“你們……沒人跟著你們吧……”門那頭,揚猶豫了一會,問到。

“沒有。”凱瑟琳看了看身後,還是很肯定。

門開了,揚一把將兩人拖進去,反手立刻關門。

他緊張兮兮的,像個賊,一把一把的上好門上的鎖,足足8把鎖,簡直是是防盜防到了極點。

“鳴神我渡……”揚的頭髮亂糟糟的,眼眶充滿血絲,臉色陰沉,一看看沒睡好。

“搭把手,把他搬過來,再把衣服脫了。”凱瑟琳其實沒怎麼來過地下黑市,但認識揚,這個男人有時出門也會順帶到酒吧喝一杯,色眯眯地盯著凱瑟琳的胸脯噁心地聊人生理想,說白了也就是想睡她而已。

“哦……”凱瑟琳兩手是血,倒也沒嫌棄繼續弄髒手,拖死豬一樣把鳴神我渡放倒,然後一點點脫下他的衣服。

她不是什麼見到蛇鼠蜥蜴就會怕的哭出來的小女孩,在她的故鄉俄羅斯,成熟的女孩和棕熊一樣彪悍,加上在x國黑市入口酒吧待了這麼久,不少殘酷的人和事都見的不少。

但此刻凱瑟琳還是感覺後背有些發毛。

“我靠……”揚摸了摸燈光開關,但猶豫了一下,只開了盞小檯燈。

“他這是,這是和滅霸還是哥斯拉打架了?”揚小心翼翼地清理開鳴神我渡傷口上的土渣,倒抽一口冷氣。

灰色的床上,鳴神我渡滿身是血,胸口和腹部,左臂,都被劇烈腐蝕,凹凸不平,血肉模糊,右臂本來就有著一大塊腐蝕後才痊癒的紅色疤痕,此刻傷上加傷,連帶著腰部,大腿,像是被利刃切過,血肉翻開,大腿處傷口之深,甚至傷到了動脈。

那張本來還算陰鬱系帥哥的臉,此刻右半邊下顎處被腐蝕,類似灼傷般的傷痕帶著水泡,一直延伸到脖頸。

最嚇人的是後頸,創口深得能見到骨頭……

這已經稱不上是正常的傷勢了,打架受傷也就一刀兩刀的事,但鳴神我渡這種卻像是受到了極度的虐待,駭人聽聞。

揚一邊吐槽著神經,一邊把那條沾滿血的起源驅動器從他腰間摘下,放到一邊。

“這是……”凱瑟琳並不清楚這是啥,大概是那種有中二之魂,會把自己幻想成裝甲英雄之類的宅男會玩的玩具吧。

只是驅動器上已經滿是鮮血,那漆黑的石板卻纖塵不染,幽綠的的狂笑紋路像是活生生地笑著,令她莫名有些後背發寒。

“最嚴重的問題估計不是外傷,他的內臟估計全部受損了……”揚一邊調著針管,一邊把3g的尼可剎米注射進鳴神我渡的大臂內。

這種藥的作用是直接興奮延髓呼吸中樞,使呼吸加深加快。對血管運動中樞也有微弱興奮作用,不過本來的用量都是1.25g,但鳴神我渡的情況太嚴重了,反正知道他命硬,揚乾脆加大了劑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