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和秦容作為小輩,不好插手長輩們之間的恩怨。

他們兩人就這麼安安靜靜地站在旁邊,看著大房二房三房之間越吵越兇,彼此的眼眶都有些發紅,在他們麵前的人彷彿不是親人,而是仇人。

最後不知道是誰吼了一聲。

“既然過不下去,那就分家吧!”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愣,郭氏抹掉眼淚喊道:“分就分啊!把你們分出去,我們大房能過得更舒坦!”

秦鎮河假模假樣地勸道:“大嫂,父母在不分家,娘還在呢,咱們做晚輩的怎麼好提出分家呢?”

郭氏的眼眶依舊通紅,臉上才留著淚痕,嘴角卻勾出冷笑,譏諷道:“你少在這裡裝好人,真當大家不知道你心裡那點算盤嗎?你和老三早就想分家了,但你們不說,非逼著我們大房的人來說,這樣你們就不用擔上不孝的罪名,還能趁機多要些家產。”

“大嫂,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可從來沒這麼想過,”秦鎮河話鋒一轉,“至於老三有沒有這麼想過,我就不知道了。”

秦鎮海怒道:“二哥,你少往我身上潑髒水!我從沒想過分家!”

郭氏連連冷笑:“既然你們都不願意分家,那就不要分了,咱們繼續在一個鍋裡吃飯,不管是冷粥還是剩菜,咱們都一起承擔,無論如何都要把孃的醫藥費給湊出來。”

聽到這話,秦鎮河跟秦鎮海的臉色都變了變。

秦鎮河自己不好開口,隻能給身邊的江氏遞了個眼色。

江氏立刻張嘴說道:“我們自己就算是喝西北風都沒關係,但我們家還有那麼多的孩子,總不能讓孩子也跟著挨餓受凍吧?”

郭氏:“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們二房是真打算一文錢都不出?”

江氏兩手一攤,很是無賴:“不是我們不願出錢,實在是我們沒錢啊。”

“那就變賣家產,咱們家不是還有幾十畝田嗎?賣個幾畝地出去,總能湊齊錢給娘看病買藥的。”

郭氏這話立刻就把在場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秦鎮河想也沒想就急忙勸阻:“那是咱們秦家的祖產,是我們的根基,要是賣了的話,咱們將來還怎麼麵對列祖列宗?!”

秦鎮海也是斬釘截鐵地說道:“田產絕對不能賣!”

郭氏盯著他們,咄咄相逼:“既然我們都已經窮到連給娘看病的錢都沒有的地步,為啥不能賣田產?難道在你們眼裡,田產比孃的性命還重要嗎?有你們這樣為人子的嗎?連自己親娘都能見死不救,簡直是畜生不如!”

秦鎮河跟秦鎮海被罵得麵色乍紅乍白,怒意更盛。

“大嫂,你這話說得太過分了,我們什麼時候不管孃的死活了?我們隻是不想動秦家的祖產而已,這有什麼錯?!”

郭氏:“行!不想動祖產也可以,那咱們就把各房各院的東西都搬出來,清點一下,拿去當鋪買了,總能換到幾個錢給娘買藥。”

一聽這話,江氏第一個就不幹了。

她尖聲叫道:“不行!我房裡很多東西都是我從孃家帶來的嫁妝,那些都是我自己的東西,憑什麼要拿出來賣掉?!”

郭氏早就料到她會這麼說,當場給出解決辦法:“你嫁過來的時候有嫁妝清單,當麵清清楚楚地列明瞭每一件嫁妝,我會根據清單上的內容,將你的嫁妝挑出來,絕對一樣都不動,全都給你留著。至於其他的東西,是我們秦家的,我們秦家就有權利處置它們。”

江氏還是不願意:“誰知道你拿出來的嫁妝清單是真是假?隻要是我屋裡的東西,就全都是我的,誰都別想動,否則我就跟他拚命!”

三房的衛氏更加直接,當場就給郭氏跪了下來,哭著哀求。

“我孃家條件不好,我嫁過來的時候沒有多少嫁妝,屋裡也沒幾件像樣的東西,那些都是我攢著給兒子們成親用的,我求求你們不要拿走它們!”

郭氏皺眉:“你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