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臨嘉親自來到國子監,要求調取這次會考的所有試卷。

國子監祭酒不明所以:“大人怎麼忽然想到調取試卷?難道是這次的試卷有什麼問題嗎?”

“我懷疑有人利用職權,在批閱試卷的過程中做出了違規的行為。”

祭酒很意外:“您是說誰?”

傅臨嘉擺了下手:“暫時還沒有證據,我也不好點名道姓,你先讓人把試卷拿來,我要親自過審。”

祭酒立刻命人將會考試卷全部搬過來。

這次參加會考的人數有三百多人,整整三百多份試卷,將大箱子堆得滿滿當當。

傅臨嘉一份份試卷翻過去,花了一天時間,才在裡麵找到了秦容的卷子。

卷子的署名處被封條遮住,但傅臨嘉認識秦容的字跡,一眼就看出這是秦容的卷子。

他將卷子的內容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發現每個題目都回答得非常經常,並且每張卷子都被蓋上了紅色官印,旁邊還寫有“甲”字批註,代表它們全都閱卷官的認可,並獲得了甲等的優異成績。

按理來說,這份試卷應該被送往翰林院,交給傅臨嘉進行二次審核才對。

可是現在它被壓在眾多落選試卷的下麵。

這裡麵絕對有貓膩!

傅臨嘉將考卷拿給祭酒看:“這是怎麼回事?”

祭酒將考卷翻了一遍,非常意外:“這份考卷我看過,其中有兩門科目還是我給批閱的,給的全是甲等成績,我以為這份卷子已經被送去翰林院了,它怎麼會被壓在這裡?”

傅臨嘉指了指署名處的封條:“你看看這封條,像是被人動過手腳。”

祭酒仔細觀察了一番,眉頭越皺越緊:“這封條應該被人揭開過。”

那人偷偷揭開了封條,隨後又把封條粘回去,那人做得極其小心細致,如果不仔細觀察的話,根本看不出封條有異樣。

就算用腳趾頭也能想得到,可以做出這種事情的人,肯定國子監內部的人。

祭酒的神色極其嚴肅:“我沒想到在我管轄的範圍內,居然會出現這種實情?我一定會徹查到底,看看到底是誰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

傅臨嘉沒有再多說什麼,這畢竟是國子監內部的事情,他作為翰林院的人,不好插手其中。

“這份考卷我先拿走了,等事情查明後,記得把結果告訴我。”

祭酒應下:“下官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交代。”

傅臨嘉回到翰林院,將秦容的放進那三十份甲等考卷之中,次日清晨親自將這三十一份試卷送入宮中,交給皇帝親自審閱。

蕭明坤有三個兒子,但他最喜歡的還是庶子蕭弘義。

皆因蕭明坤自己就是庶子,所以他對同樣身為庶子的蕭弘義格外照顧,在蕭弘義考上舉人之後,蕭明坤就託人打通關係,將蕭弘義送去春江鎮縣衙任職。

原本蕭明坤是想讓蕭弘義曆練幾年後,再想辦法把人弄到京城來做官。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蕭弘義居然被捕入獄,而且抓他的人還是撫遠大將軍。

無論蕭明坤如何花錢找關係,都沒能把蕭弘義從牢中撈出來,最後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蕭弘義被流放到偏遠之地,再也不能回來。

親生骨肉被迫分離,這讓蕭明坤在痛苦之餘,愈發憎恨撫遠將軍和秦家人。

撫遠將軍官職太高,再加上人在邊關,蕭明坤奈何不了他,隻能將仇恨轉移到秦家身上。

當他得知秦容來京城參加會考時,他知道,報仇的機會終於來了。

蕭明坤作為國子監的監事,官職僅僅隻在祭酒之下,他可以輕而易舉地接觸到會考的考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