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蜜洗漱完畢,自己梳了個非常簡單的圓髻,插著根銀簪,露出光潔白皙的額頭,兩隻眼睛善良靈動,再配上滾了兔毛絨邊的短襖長裙,顯得格外嬌俏可愛。

她走出來時剛好聽到玄青的最後一句話,忍不住問道:“什麼船到橋頭自然直?你們在說什麼?”

沒等玄青開口,秦鎮越就搶先說道:“沒什麼,我們隨便閑聊,大郎他們呢?”

“應該是去後院澆地了吧。”

說來也奇怪,這大冬天的,別人家的菜地大多已經被凍住了,僥幸沒被凍住的也隻能種些類似油麥菜的冬菜。

但是秦家後院的菜地卻像是壓根就沒進入冬季似的,依舊能種黃瓜豆角等其他季節的蔬菜,不僅如此,就連他們家菜地裡的野草都比外麵長得格外茂盛些,一天不去清理就能長到膝蓋高。

這事兒蹊蹺得很,但秦家人都隻在心裡納悶,卻從未將此事說給別人聽。

究其原因他們自己也說不清楚,反正就是有一種直覺,提醒他們不能把這些事情說出去,他們下意識地選擇了聽從這個直覺,不約而同地選擇三緘其口。

秦鎮越用井水洗了把臉,去後院找秦穆。

唐蜜剛走進灶房,就聞到了豬血丸子被烤幹後散發出來的香味,她撿起豬血丸子仔細檢視,確定已經幹透了,方才將它們全部撿起來收好。

玄青跟了進來,好奇地問道:“你這丸子是怎麼做的?是要做菜吃的嗎?味道怎麼樣?”

唐蜜已經充分了解到他的吃貨屬性,笑著說道:“這個叫做豬血丸子,是用豬血和豬肉、豆腐做成的,可以用來炒菜配飯吃,今天中午就切兩個炒給您嚐嚐。”

“好啊好啊!咱們今早吃什麼?”玄青眼裡充滿期待。

“今早就吃豆花配韭菜盒子吧。”

這兩樣東西都是玄青從未吃過的,他心裡真是好奇極了。

唐蜜先燒火煎藥,叫來秦朗,讓他幫忙看著藥罐子。

她將昨晚泡好的豆子撈出來,叫上秦烈來磨豆子。

玄青好奇地湊過來:“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秦烈:“磨豆子,做豆腐。”

“哦,那你們慢慢磨,我去附近逛逛,等早飯做好了,記得叫我一聲啊。”

見到唐蜜點頭應下,玄青這才優哉遊哉地出門去了。

秦烈一邊磨豆子一邊說:“這個老道倒是挺識趣的,看到咱們要做豆腐,他還知道主動避開。”

唐蜜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請叫人家道長,別開口閉口就是老道的,你也太不客氣了!”

就算被媳婦兒瞪了,秦烈心裡頭依舊開心。

他吭哧吭哧地加快速度推磨盤,嘴裡還不忘說道:“我對他也很客氣啊,昨晚還是我特意燒水送去給他洗漱的。”

“那你嘴上也該客氣些,不然事情你全做了,結果卻因為說話不好聽惹人生厭,豈不是太吃虧了?”

見她為他著想,秦穆心裡比吃了蜜還甜。

他破天荒地沒有反駁,乖順地應下:“我曉得啦,以後不會這樣了。”

兩人做完豆腐,灶上的湯藥也已經煎好。

唐蜜將藥渣撇幹淨,讓秦朗把湯藥端去送給秦羽。

她把昨晚做肉餅剩下的麵團拿出來,揉成麵皮,包上韭菜和炒熟了的雞蛋,用熱油慢慢地煎熟。

韭菜的香味彌漫開來,秦烈吸了口氣:“咱們早上吃韭菜炒蛋嗎?”

“不是,咱們吃韭菜盒子,”唐蜜將韭菜盒子翻麵,嘴裡催促道,“你端碗豆花給四郎,然後去把道長叫回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