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中的地面上全是枯枝幹葉,想要完全不發出聲響是很難做到的。

姜楓聽到了身後有人跟蹤過來,他立刻蹲下身躲在了樹後。

探出半邊臉順聲音看去,看到張凡鬼鬼祟祟跑了過來,還時不時左顧右盼。

姜楓……姜楓……是我……等一下。”張凡刻意壓低聲音,急切地呼喚著。

姜楓對張凡向來沒什麼特別的感覺,談不上厭惡,也說不上親近,處於一種中立狀態。此刻行蹤被撞破,他心裡不禁“咯噔”一下,暗忖肯定沒好事。

張凡跑到近前,向周圍張望了一眼,確認四下無人後,才趕忙蹲下身子。

姜楓先問道:“你找我有事?”

張凡湊近了些,聲音壓得更低:“這麼多天不見你,你還活著啊?活著就好。他們說你是竊賊,我是一點不信。從挖石碑那時起,我就看出你不是那種人。”

姜楓無心聽他說這些,說道:“我還有事,你要是沒事我就先走了。”

“彆著急走啊。”張凡伸手一把拉住了他,眼神裡透著神秘,“你就不想知道,到底是誰拿走了那些金條?”

姜楓身形一頓,目光銳利地看向他:“不會是你吧?”

張凡笑道:“要是我,我還來和你說?肯定不是我。我才懶得去偷。”

姜楓也知道不會是他,問道:“你知道是誰?”

張凡搖頭道:“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金條在哪。”

“哦?”姜楓挑起眉,滿是狐疑,“你怎麼會知道?”

“這就是命。我曾經算過卦,算卦的說我今年有財運。這不,被我撒尿時,澆出來一堆金條。”

姜楓緊盯著他的眼睛,試圖從他的表情裡揪出一絲說謊的端倪,可張凡臉上神色認真又嚴肅,全然不像是在撒謊。

姜楓滿心疑惑:“我不太明白你啥意思。既然是你撞上的財運,你自己收起來不就得了,跟我說這些幹嗎?”

“我就知道沒看錯你。”張凡拍了拍姜楓的肩膀,“換做旁人,聽到這話,眼睛早放光了,緊接著就得追著問金條下落。也就你,還能這麼淡定。”

姜楓一聽,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張凡的圈套,多半是在試探自己,於是沒好氣道:“你到底有什麼事?沒事我就走了。”

“我可沒開玩笑,更不是試探你。我真的發現了金條,只是憑我一己之力,根本沒法悄無聲息把那些金條帶回去。我暗中觀察過每一個人,也就你能讓我信得過,所以,咱們聯手幹一票。等事成之後,金條咱倆一人一半。“

“你找我聯手?”姜楓苦笑道:“我現在什麼情況,你不是不知道。我還自身難保呢。”

“我當然知道。我還知道你和郭總關係不一般。有郭總幫忙,這事不難。大不了從我的一份中分給郭總一些。”

姜楓這才恍然大悟,張凡找上自己,是看中了他和老郭的私交,表面是拉攏他,實則是奔著老郭去的。

他直言道:“我明白了,你是想讓郭總幫你忙對吧?郭總就在那邊,你直接找他就好了,還能多落點好處,為什麼非要繞我這一圈?”

張凡坦言道:“那我也不藏著掖著了。我和郭總向來沒什麼交集,對他也不熟。要是他願意幫忙,那自然是再好不過,可萬一他起了貪心,獨吞金條,我是一點轍都沒有。我信得過的人就你,而你又和郭總走得近,所以這忙還得勞煩你多費心。”

“我現在都被冤枉成竊賊了,你還讓我幫忙?這不就證據確鑿了嗎?”

“放心吧!郭總怎麼會出賣你?絕對不可能。大家大老遠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不都為了錢嘛。”

姜楓猶豫片刻,說道:“我考慮考慮吧。”他現在只想趕緊擺脫張凡的糾纏。

“你就不想知道有多少金條嗎?我跟你講,要是成了,你能分到五十根。一根金條一公斤,五十根那可就是五十公斤,就照現在的市場行情,這五十公斤金條,換算下來差不多近兩千萬呢。”

姜楓心動了,可轉念一想,這麼多金條,就算弄到手,後續出手也是個棘手難題,搞不好還得蹲大牢。

他皺眉道:“就算把金條帶回去,也沒法安全出手,說不定最後還得把自己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