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局散了以後我們又去了老梁的店鋪裡喝茶,本來我是打算今天回北京去的,現在情況有變,玉王不僅跟我們達成了口頭協議,還邀請我去到他的礦區看一看,我決定考察完再回去。

“胡胖子,後面具體的事務我都不會過問太多,怎麼做都得靠你們,你這幾天好好看,好好學。”

“放心吧,咱們現在天時地利人和都佔據了,再做不好,那我胡胖子也沒臉再見你了。”

我將來會在俄國的採礦事業上投入更多的精力,所以國內這一攤子事全都得仰仗胡胖子和麻桿幫我去操持。

胡胖子開口說到:“老梁,你也儘早把你這店鋪給處理好,到時候去了北京,有你大展拳腳的機會的。”

“我這點小生意,隨時都可以放下,放心吧,到了北京我肯定好好幹。”

“哈哈哈,老梁,你也不是為我們打工,到時候你也會有股份,具體份額你跟胡胖子去談,咱們一起努力,把事業做起來。”我明白,要想讓人死心塌地的為自己賣命,第一錢要給足,第二不能讓人傷了心。

接下來的幾天,玉王果然熱情的帶著我們去參觀了他的礦區,這傢伙果然有實力,他的礦場從和田到塔縣,從且末再到若羌全都有分佈,這還只是一部分而已,怪不得他能被稱為玉王。

從新疆回京以後,我們立馬又趕去了揚州,揚州玉雕匠人的手藝從明清以來就代表了制玉的最高水準,老梁先前在這邊就開設了一個小型的玉雕加工廠專門給他的店鋪供貨。

可我現在需要的是最頂級的匠人,我必須要保證我的店鋪出來的東西代表了最高的工藝水準,俄國產的玉料質量上稍遜於新疆的玉料,不過也相差不太大,我要想站穩腳跟,必須要用極致的工藝去彌補。

老梁手下的那幾個玉雕匠人只能算是中等水平,而我要找的是大師級人物,要想請到這樣的人可不容易,這種級別的人物首先根本不缺錢,其次這些人多少性格都有些怪癖,並不是隨便就能請得動的。

這天,老梁透過關係幫我們約見了一位玉雕行業內的泰山北斗,這老頭姓王,現如今已經七十多了,據說是出身於制玉世家,他們家祖上是在清宮造辦處幹活的,專為皇家服務。

可是這老頭由於年紀大了,已經退隱十多年了,不過現如今的那些聲名顯赫的玉雕大師大多都出自於他的門下,如果這位王大師能支援我們,那我們就能快速的開啟局面。

我買了些禮品跟著老梁就去了這王大師的家裡。

我們到了這位王大師家裡,這位老頭正靠在躺椅上拿著一支魚竿在釣魚,釣魚本身倒了無可厚非,可這位王大師居然是在院子當間的一口大水缸裡釣魚,看到這一幕我簡直忍俊不禁,這位大師果然性情超脫,簡直跟個老頑童似的。

老梁剛想開口說話,這老頭就急忙呵止,他是嫌說話聲會驚擾了魚兒,我們就這麼靜靜的站在一旁等了起來。

也不知道這水缸裡的魚兒是平時吃太飽了,還是這位王大師釣技太差,我們站了快一個小時,魚漂都沒動一下。

麻桿站得有些不耐煩的,我趕緊扯了扯他的衣服下襬,我倒是覺得這位王大師頗有童趣。

沒想到的是這位王大師在躺椅上居然睡著了,鼾聲如雷。

見此情形,我們也不便打擾,放下禮物便離開了。

剛出大門,麻桿就忍不住發起了牢騷:“這老頭也太不把咱們當人了,進門以後話都沒跟咱們說一句,等了半天,他自己倒睡著了。”

“你小子能不能沉穩一點,人家憑啥搭理咱,讓咱們進門就不錯了。”我忍不住說了麻桿幾句。

老梁這時也開口說到:“這些老一輩的大師,都有股子傲氣,可一旦跟他們熟悉了,這些人也都不難相處。”

我們一行人悻悻的回到了酒店裡,我決定第二天再次登門拜訪,老梁說過,我們要是能得到這位老爺子的認可,那我們的事業肯定能順風順水的,我必須抓住這個機會。

第二天一大早,我照樣又買了一堆禮品去了這位王大師的家裡,王大師正在院子裡打著太極拳,我們照例站在一旁靜靜的等候著,可這老頭雖然是制玉的泰山北斗,這太極拳卻是打得並不怎麼樣,實在叫人不敢恭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