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江離從口袋裡掏出幾張鈔票,遞到陳媽面前。

陳媽的眼眶更紅了:“小姐,你……你真是太好了。可是,我不能要你的錢。我兒子他……他太不爭氣了,讓人砍死也好,我就沒有牽掛了。”

“怎麼也是母子連心,你就別說那些傻話了。”江離安慰道,“拿去勸勸你兒子,實在不行,咱們再想辦法。你一個人扛著,也不是個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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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陳媽聲音哽咽,眼淚猶如珍珠斷線一般,簌簌地落下。

她緊緊握著江離遞過來的錢,手指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我對不起你……”

江離心疼地看著陳媽,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兒子的事情,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

她甚至已經想好了,實在不行,我們就把你的兒子扔到軍隊裡去。

那裡總有人管著他,還有飯吃。

雖然可能會辛苦一些,但至少能讓他學會自立,學會承擔責任。至於會不會捱揍,那就要看他自己的表現了。

等江離離開廚房後,陳媽獨自站在原地,低聲啜泣著。

她的手裡緊緊攥著江離給的幾張鈔票,過了片刻才輕輕地揣進了衣服口袋裡。

那裡面其實還有一摞錢,比江離給的要多得多。

……

在一個髒兮兮的小旅館內,房間狹小而昏暗,空氣中混合著汗臭和腳臭味,令人作嘔。

三張破舊的床榻上,三個漢子或坐或躺,嘴裡叼著煙,煙霧在昏黃的燈光下繚繞,使得原本就渾濁的空氣更加難以呼吸。

這三個人,正是方如今收留的三個悍匪——老大、老二和老五。

老五將菸頭狠狠掐滅,不滿地抱怨道:“大哥,他姓方的讓咱們住這種破地方,也太看不起咱們兄弟了吧?咱們可是替他賣命的!”

老大沉默不語,只是靜靜地抽著煙。

老五自討沒趣,扭頭看向一旁的老二:“二哥,你說呢?他這樣對待咱們算怎麼回事?”

老二吸了口煙,咧嘴笑笑。

老五急了,眼睛瞪得溜圓:“你啞巴了?怎麼不說話?”

老二這才慢悠悠地開口道:“啞巴也未必是件壞事,有時候,我真恨不得自己就是個啞巴。”

老五不解地看著老大和老二,滿臉疑惑地問道:“你們兩個到底怎麼了?怎麼一個個都悶聲不響的?”

老大揉了揉太陽穴,顯得有些不耐煩:“你就不會安靜一會兒?我被你吵得腦仁疼。現在咱們寄人籬下,得學會忍氣吞聲,你懂不懂?”

老五愣了愣,撓了撓頭,有些委屈地說道:“我這不是心裡憋得慌嘛。咱們以前哪受過這種氣,現在卻被姓方的安排在這種破地方,我這心裡能舒服嗎?”

老大眼睛一瞪,語氣嚴厲:“你現在不舒服?難道當初前幾天要是掉了腦袋就舒服了?咱們三個人的命都是撿回來的,你知不知道?人家要是想要咱們的命,就跟碾死一隻臭蟲一樣容易。現在咱們能有個容身之地,就已經是萬幸了,你還挑三揀四的。”

老五聽了老大的話,不禁縮了縮脖子,有些悻悻地說道:“我……我這不是就隨便說說嘛,大哥你別這麼兇。”

被老大訓得低下了頭,心裡雖然還是有些不甘,但他也知道老大說的是實話。他們三個人之前確實是九死一生,能夠活下來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

老二見狀,也開口勸道:“老五,大哥說得對。咱們現在得學會忍耐,不能因為一時的不快就壞了大事。”

老大掐滅了手中的煙,沉聲說道:“老三也算是入土為安了。那姓曹的也死了,咱們算是大仇得報。”

老五一聽,頓時激動起來:“什麼大仇得報?我恨不得千刀萬剮、扒了這姓曹的皮,給三哥報仇!”

老二瞥了老五一眼:“得了吧,你還報仇。就你,連姓曹的在哪裡你都找不到,你知道這金陵城多少人?”

老五被老二這麼一說,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不知道,你知道?”

老二嚥了口唾沫,介面道:“反正就是很多。金陵城這麼大,人海茫茫,想找一個人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