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挺被捕之後,方如今並未對其立即進行突審,而是率隊圍剿於挺的同夥。

距離其窩點不遠處的一個茶鋪內,坐滿了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門口則是站了幾個青皮,其他茶客全都嚇得不敢進來。

“長官,我找了幾個附近的兄弟,悄悄打聽了一下,元寶巷裡面進去第九個門,是一個蕪湖人半年前來租的,平日沒有什麼動靜,前些天倒是在米店買了許多米,這幾天買的肉菜也多。”陳老七低聲的說著。

裡面坐的正是方如今,他聽著這個陳老七的彙報,臉上古井不波,那個地方應該就是於挺同夥的落腳處。

巷子這頭在清河街,那頭在安遠街,到於挺落腳處所在的地方也不遠,即便步行的話,也只有一炷香的工夫就能抵達。

他冷冷笑了一下,轉頭看看陳老七身旁的一個青皮頭子,這人滿臉兇悍,眼睛兇光四射,但身上穿的衣服倒是很華貴。

此人算是陳老七手下的頭號打手,名叫向天霸,只不過廢棄工廠一戰他剛好去了向下走親戚,錯過了。

方如今說道:“裡面的人都交給你們了,事成之後論功行賞。”

向天霸面無表情的點點頭,默算了一下道:“裡面也不知道多少屋子,我帶十五個人進去。長官,你們的人最好也跟著進來。”

幾人很快議定,向天霸起身到了門口一揮手,坐在茶鋪外面攤子上的十多個青皮陸續出門,有兩人抬著一個大筐,跟在最後面,起身的時候裡面有金屬碰撞的聲音,可能裝的是他們的武器。

陳老七也告了個罪,跟了上去,這次差事非同小可,有必要去親自盯著。

戴建業有些擔憂,問方如今:“組長,這些青皮對付得了那些人不,要不然,還是我的人上。”

方如今對他說:“你不需為他們擔心。我瞭解過向霸天這個人了,年輕時候就是打行出身,這些打行專門收錢為人辦事,雖是比不了咱們行動隊的兄弟,但同樣有些人是亡命徒,裡面最強的,還能按要求打了之後隔多久才死。”

戴建業有些驚訝,他原來聽過有人會這種本事,但真的沒有見過,陳老七欠方如今一個大大的人情,而且有意抱住特務處這條大粗腿,不妨就給他個機會。

方如今邁步出門,戴建業緊跟在一側,往目標地點而去。

巷子裡面靜悄悄的,傳出一陣陣的午飯香味,向霸天的人站在院門兩邊,全部手執短刀,當先一個最壯的,拿著一把大鐵錘。

向天霸低聲對手下道:“他們有可能有槍,一會兒騙他們出來,兄弟們手腳麻利些,裡面有飯菜香,這時候可能在吃飯,正好動手,進去聽我號令。”

他們並不知道里面的結構,那個青皮也沒有完全打聽明白,但按大小來看,是一進的院落,裡面人員的多少和分佈也不清楚,有很多不確定性。

這也是方如今決定不冒險派自己人進去冒險的原因,對戴建業低聲吩咐道:“你找幾個槍法好的兄弟跟在他們後面,動作要迅速,不給目標開槍的時間,儘量抓活的。”

戴建業點點頭,輕輕抽出手槍,吩咐幾個行動隊員到了門邊,那個向天霸對著兩邊看一眼,高舉起手。

方如今看他們的架勢,這種硬闖民宅的事情看來也沒有少幹。

短短的安靜,向天霸手一揮,當先的大漢掄起大錘猛地砸在大門上,門閂咔嚓一聲斷開,兩扇門頁上騰起一陣煙塵,一群青皮從左右兩側蜂擁而入,接著幾個行動隊員也帶人衝了進去。

裡面馬上響起福急促的叫喊,跟著就變成慘叫聲,向天霸的呼喝聲也響起,還有門窗和碗碟被打破的聲響,方如今仔細聽著,那向天霸的聲音十分冷靜,看來問題不大。

整個過程只響了兩槍,其中一槍是行動隊員開的,戴建業站在方如今的身邊,暗贊組長的決策英明。

周圍有幾家人家聽到了動靜,要站出來看發生了什麼事,剛出門就被行動隊員和青皮們趕了回去。

大約七八分鐘之後,院子裡的聲音小了,陳老七親自出來通報訊息,這次他的一個兄弟受了槍傷,幸好沒有傷在要害之處。

方如今在戴建業的護衛下走進了院子,院子正中倒著一具面朝下的屍體,中間的桌子上還擺著些碗筷,裡面殘留著一些飯。

迴廊下面有幾個青皮滿身是血,在那裡呻吟。

向霸天隔著窗戶開口:“長官,裡面有活的。”

幾人立刻走進東廂房,只見向霸天將一個人死死壓在床上,這人的領子也被扯下,是方如今事先交代的,怕的就是這些小鬼子尋死。

陳老七哈哈笑了起來:“方長官,兄弟們總算是沒有辜負你的囑託。”

向霸天將那人的頭髮一把薅住,往起一拉,那人把眼睛閉起,向霸天的得意之情溢於言表,正是之前的那個戴草帽的小販。

“奶奶的,老子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陰險的小日本鬼子,就憑你們幾個狗才還想在南京翻騰出浪花來?做你孃的春秋大夢去吧!”向霸天轉頭看向方如今,“長官,這幾個腌臢貨怎麼處置,您說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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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方如今開口,那小販卻忍不住了,掙扎了幾下,無奈向霸天實在太過強壯,被他抓住的雙手幾乎紋絲不動,只得睜眼大罵道:“混蛋,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私闖民宅,我要去警察那裡告你們,混蛋,你們放開老子,你們這群混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