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海只感覺兜裡的金錶突然變得滾燙,彷彿隨時會灼穿布料。

“是。此事是卑職疏忽了,卑職一會就帶人徹底地搜查。”

涉案船隻已經經過了特務處翻箱倒櫃似的搜查,遺留物品的機率幾乎為零,處長之所以這麼說,無非是給王德海一個臺階下。

這也多虧平時王德海孝敬的及時,不然就不是這個結果了。

汽笛長鳴,震得玻璃嗡嗡作響。

王德海褲兜裡的金錶突然變得滾燙,彷彿隨時會灼穿布料。

處長盯著王德海看了幾秒,突然笑了:“你昨晚幹得不錯,特務處那邊特意打來了電話對你稱讚有加,回頭寫份詳細報告上來。”

“是!處長放心!”王德海敬了個禮,等處長走遠後,才長舒一口氣。

他摸了摸兜裡的金錶,這玩意兒留在身上,終究是個燙手山芋。

王德海回到值班室,“砰”地關上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他孃的...”他咬著牙根暗罵。

老劉?

那老油條自己就沒少撈,會不是因為自己給他的好處少了?

小李?

剛來的毛頭小子沒這個膽子。

還是...

他猛地想起小張今早替他給處長送過檔案,那小子最近總往處長辦公室跑。

“都不是好東西!”他狠狠踹了腳一旁鐵皮櫃,震得頂上那盆綠植直晃悠。

“老子平時待你們也不薄啊,一個個的算計老子。行,等老子過了這陣子,再好好地收拾你們。”

他開啟門,蹲在水泥臺階上,點燃一支香菸,狠狠吸了一口。菸頭猩紅,菸灰簌簌地抖落。

他皺著眉,吐出的煙霧在眼前盤旋,又被他不耐煩地揮手打散。

煙越抽越短,他嘬著濾嘴,發出“滋滋”的聲響。

遠處傳來輪船的轟鳴,他猛地將菸蒂摁滅在臺階上,火星四濺,留下一道焦黑的疤。

王德海起身,走到前方,揹著手站在碼頭,眯眼望著那艘被拖回來的漁船——

船身斑駁,船頭堆著幾張破漁網,艙蓋半掩著,透出一股魚腥和潮氣。

很快,一眾手下都被召集了過來。

“都聽好了!”他清了清嗓子,聲音在江風裡顯得格外洪亮,“這次搜查,是特務處親自下的令,馬虎不得!”

他環視一圈,手下的水警們懶懶散散地站著,有的叼著煙,有的搓著手哈氣,顯然沒把他的鄭重其事當回事。

王德海心裡暗罵,臉上卻堆出嚴肅的神情,壓低聲音道:“昨晚抓獲的可是小鬼子特務,要是不小心疏忽漏了線索,誰都吃不了兜著走!”

水警們這才稍稍打起精神,互相遞了個眼色。

特務處的名頭到底管用,誰也不想惹麻煩。

“搜!”王德海一揮手,自己率先跳上漁船。

船板吱呀作響,他彎腰鑽進船艙,裡頭黑黢黢的,混雜著魚腥、柴油和黴味。

他裝模作樣地翻找了幾下,趁人不備,從袖口滑出手錶,迅速塞進角落的破麻袋底下。

然後去了其他的地方,繼續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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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一個水警叫道:“王隊,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