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組長,楊雲樓的身體狀況現在怎麼樣?能不能請他儘量回憶一下,當初他見到的那些綁匪的模樣?”

張鑫華面色沉穩,回答道:“這次刺殺行動,多虧我們事先做了充足的準備。楊雲樓本人雖然受了點驚嚇,但身體並無大礙。刺客還沒能衝進病房,就被我們的人和那位兄弟迅速擊斃了。至於回憶綁匪模樣的事情,我叫你來也正是為了此事,他是個文化人,我覺得還是由你和他去談更為合適。”

“好,事不宜遲,我想現在就去見他。”

方如今快步走進楊雲樓的病房,屋內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楊雲樓正靠在病床上,一名行動隊員小心翼翼地扶著他,手中端著一杯水。

見到方如今推門而入,楊雲樓的動作猛地一頓,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

“你……?”楊雲樓的聲音依然顯得虛弱。

方如今走到病床前,輕輕擺了擺手,示意行動隊員退到一旁,目光溫和地注視著楊雲樓,簡單的自我介紹之後,直接切入正題:“我來看看你,順便想了解一下,你還能不能回憶起那些綁匪的模樣?”

楊雲樓點了點頭,眉頭微蹙,似乎在努力回想。

“他們找我做生意,實際上是給我下了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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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雲樓的目光逐漸變得深邃,彷彿穿透了時間與空間的壁壘,回到了那個被綁架的時候。

然後,他緩緩地閉上眼睛,眉頭緊鎖,嘴角微微下撇。

“我醒來的時候,看到了兩個人,他們的眼睛,很冷,沒有感情,就像……就像兩臺殺人機器。”

他停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其中一個人的聲音很粗,像是沙子在喉嚨裡磨過一樣。他說話的時候,總是帶著一種威脅的口吻,讓人不寒而慄。”

雖然沒有點出名字,但方如今知道他說的是被當場擊斃的那位,也就是出現在咖啡館和汪英接頭的那位。

“他的身材雖然不算是很高,但看上去很強壯,我能感覺到他們身上的殺氣,那是一種只有經歷過生死搏鬥的人才能有的氣息。”楊雲樓的聲音越發低沉,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壓抑著。

“只不過他受的傷不輕,把我抓了去,也是要給他治療槍傷。”

“另一個人要年輕不少,也就是他在路上綁架的我。此人比較沉默,來的時候並不多。但我能感覺到他的存在,就像一把隱形的刀,隨時可能刺向我。”楊雲樓的手不自覺地抓緊了床單。

“如果你再次看到他們,能夠一眼就認出來嗎?”

方如今覺得楊雲樓是個大夫,觀察能力必定不凡,若是那些所謂的“綁匪”再次出現,他肯定能認出來。

隨後,不等楊雲樓回答,方如今便向他描述了一個人的外貌,從楊雲樓的表情來看,他應該是見過此人的。

由此,方如今的心裡大概有了譜兒。

“他們兩人有沒有談過什麼?”

楊雲樓畢竟不是一般的莽夫,即便是在被綁架的情況下,他的腦子也並沒有亂,當即說道:“他們好像提到過一個人,都稱呼他為先生,聽口氣吧,似是其首領,二人對其敬畏有加。””

一條大魚?

方如今精神一振,將楊雲樓綁架治療槍傷,顯然不是兩個人在運作,他們的背後還有人。

這次押解人犯來南京,沒想到捲入了一系列的間諜案中,雖然有所斬獲,但這些案子的影響力都不算大。

梶原千春依舊在逃,許氏兄弟背後的勢力盤根錯節,又無法深挖下去,對方如今而言,成就感並不強。

如果能夠挖出這起綁架案後的操縱者,這次南京之行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楊先生,為什麼警察在圍捕的時候,另一個人不在?”

“此人神出鬼沒的,但我猜測他應該是去採購草藥了。傷者的槍傷有些嚴重,需要大量的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