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年輕人絕對不是孫小姐的追求者,多半是警察,不然怎麼會來調查命案。

話說回來了,孫小姐怎麼可能跟命案扯上關係?

胡鐵柱想不明白。

“你還有什麼其他能交代的,都小聲些給我說。特別是與那孫小姐有關的事情,若是我聽得如意,便給你鬆了繩子。”

胡鐵柱此時已是汗流浹背,全身被汗水溼透,緊綁的繩子讓他的手指腳趾痛得近乎麻木,體力也已接近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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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方如今終於提出了一個靠譜的要求,他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只要能鬆開繩子,他幾乎願意做任何事。

他喘著粗氣,不管不顧地開始講述:“小人都說,這個孫小姐一直都是單身,平時的應酬也很少。小人也覺得奇怪,像她這麼漂亮的女人,身邊怎麼可能沒有男人追呢……”

說到這裡,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不由得一陣心虛,小心翼翼地看向方如今。

方如今眯了眯眼睛,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胡鐵柱嚥了口唾沫,繼續說道:“確實,孫小姐她……她這個人很奇怪,很少與人交往過密,但有時候經常在夜裡打扮得花枝招展,去一些酒會或者是舞會,倒像是一個舞女。我也曾經好奇過,她一個記者,憑著筆桿子吃飯,為什麼非要幹那些事呢。但她的事情,我一個小人物哪裡敢多問呢。”

他頓了一頓,偷偷瞥了一眼方如今,見他聽得認真,便壯著膽子繼續道:“有一次,我無意間聽到她和一個人打電話,語氣很溫柔,跟她平時的樣子完全是判若兩人,但當時離得太遠,她說的內容我卻是聽不太清。那人似乎對她很重要,但我從未見過那個人。之後,我也曾試圖旁敲側擊地打聽過,但卻一無所獲……”

人都是好奇的,即便胡鐵柱只是個車伕。

漂亮女人的任何事情,都能引起他的好奇心。

方如今低聲打斷:“等一下,她經常去的那些地方,你還記得多少?”

胡鐵柱反應過來,大概是明白了些什麼,停下住口不說,只是急促的喘氣。

“我可以告訴鐵柱兄,那些人是救不了你的。”

不用問,胡鐵柱不想說的那些人,都是有權有勢的。

胡鐵柱埋頭看著地板,拼命用腳趾撐住,身體不停的抖動,對抗著手腳傳來的痛苦,額頭上汗如雨下。

方如今並不著急,南京比臨城大的多了,況且他調動的人手著實有限,孫玉淑的逃脫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

但是她既然在南京待了兩個月,總會有些痕跡,而眼前的這個胡鐵柱就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他有的是時間,又耐心的等了片刻,胡鐵柱緩緩抬頭看著他:“先生,我要是說了,您可一定得保我的性命啊!”

方如今神色淡然,對於胡鐵柱的請求,他並未立即回應,而是靜靜地注視著這個瑟瑟發抖的男人。

“胡鐵柱,你要知道,”方如今終於開口,聲音平穩而有力,“我現在就可以決定你的生死。但是,如果你能提供有價值的資訊,我或許可以考慮放你一馬。”

胡鐵柱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嚥了咽口水:“先生,我說,我全都說!她曾經去過司法院劉副院長舉辦的舞會,還有民政廳孫副庭長舉辦的酒會,這兩個地方算是去的比較多了……”

一連說了十幾個舞會酒會,方如今命人一一記錄。

這些人的具體情況雖然不是很瞭解,但從職務上來看基本上都是國民政府的軍政要員,手中掌握著不小的權力,是日本間諜重點拉攏的物件,這一點非常符合特高課的一貫行事風格。

胡鐵柱終於說完,方如今沉思片刻,目光銳利地盯著胡鐵柱,然後緩緩開口:“你提供的資訊很有價值,我們會逐一核查。如果屬實,你的性命自然無虞。不過,我還需要你仔細地想想,還有什麼地方遺漏了?”

胡鐵柱緊張地吞嚥了口水,他知道自己的生死就掌握在面前這位年輕人的手上,於是閉上眼睛,竭盡全力地回憶著與孫小姐相處的每一個細節。

突然,他睜開眼睛,彷彿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對了,先生!”胡鐵柱急切地說道,“她有時會去一家名叫‘雲裳’的旗袍店,還有,她每隔幾天都會去一個叫做‘清雅軒’的茶館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