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務儘管心裡不忿,但以他的級別,還真不敢周新剛硬剛,只得訕訕一笑。

不過他在看向兩個巡警時,頓時目光陰冷了起來,暗示他們不要亂說。

兩個巡警上前道:“周科長,借一步說話。”

周新剛去聽兩個巡警的彙報,蔣進則是走到了胡全忠的跟前,先是上下打量著他,然後又看看其他的特務,給為首的特務上了根菸。

為首的特務接過煙,但還是公事公辦地提醒說:“這位兄弟,此人是重要人犯,只能由我們審訊!”

“那我問你總可以吧,這人犯了什麼事?”

為首的特務心知現在周新剛既然來了,胡全忠就沒有那麼好帶走了,便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倒騰了一些槍支彈藥和炸藥,但有可能牽扯到其他的案子。”

他也是實話實說,這種走私販很有可能會和紅黨有聯絡,所以捉到之後便是有棗沒棗打一杆子的做法,至於是不是會有實質性的收穫,就要看運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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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事啊!”蔣進淡淡地說,“沒準他們還給日本人暗中提供武器彈藥呢。”

特務當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趕緊說:“也有可能,不過此人先要我們審了,至於其他的人,就看此人能交待出什麼內容了。”

“這人不會是老胡的人吧?”蔣進忽然問。

為首的特務一怔,緊跟著便回答:“還真讓你給猜到了,此人就是老胡的侄子。”

老胡在臨城的黑市上那是鼎鼎大名的人物,所以談到走私武器彈藥之類的,很容易就會想到此人。

蔣進又道:“老胡的根基可是不淺,你們動他們的侄子,怕是沒有那麼容易。這位大哥,你們可得想好了啊!”

特務對眼前的這個年輕警察感官不錯,有點共情地道:“誰說不是呢,不過我只是負責抓人,至於如何協調上面的關係,自有我們的長官呢,天塌下來還有個子高的頂著呢,是吧?”

“總之,不要讓咱們這些兄弟為難就成。”

兩人說話的工夫,周新剛和兩個巡警已經走了過來。

蔣進從周新剛那張玩世不恭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的波瀾。

為首的特務迎上去:“周科長,既然事情都瞭解清楚了,您看是不是我們現在就把人帶走?”

他也是個場面上的人物,在說話間不著痕跡就將一沓鈔票塞進了周新剛的手裡,胡全忠畢竟是警察抓的,臨城調查室行動隊屬於半路截胡。

如果周新剛不來也就罷了,既然人家來了,就不能白白將胡全忠從人家的眼皮子底下帶走,給些好處還是必要的。

周新剛捏了捏那沓鈔票,怕是有三四百塊法幣,著實不少。

他笑了笑,緩緩道:“兄弟,不是我給你們劉隊長這個面子,實在是我也有難處啊。”

周新剛的態度讓特務們大吃一驚,便是蔣進也感到驚詫。

雖然周新剛在警察圈子裡很不好惹,但人家畢竟是臨城調查室,彭浩良和劉海陽更加不好惹。

為首的特務先是面露尷尬,隨即很快調整了表情,笑著道:“周科長,您說笑了,人是你們抓的不假,但此人很有可能跟我們查一樁案子有關係,我們也早想抓他了,這不……”

警察的案子最多就是一些刑事案件,再大還能大過紅黨的案子,特務希望周新剛能夠知難而退。

哪知,周科長當即打斷了他的話:“兄弟,你怕是誤會了,這人幹什麼的,咱們心裡都清楚,你說他可能牽扯到紅黨的案子,我信。但我也聽說了,此人還跟一樁日本間諜案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也正是如此,我們的人才會對他進行跟蹤監視和抓捕。”

他說到這裡,看向兩個巡警。

兩個巡警都是忙不迭地點頭:“不錯,這是周科長親自交待的任務,今日我們兄弟兩人幸不辱命!”

為首的特務白了他們一眼,方才談話的工夫足夠統一口徑了,但他明知道是這麼回事,但卻沒法開口講在臺面上,只得道:“周科長,話不是這麼說的,你們兩個兄弟方才也都答應將人移交給我們了,連茶水錢也拿了,現在要反悔,豈不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巡警就把一百多塊法幣塞回了過來,彷彿那錢是燒紅的烙鐵。

周新剛笑呵呵地說:“見諒,見諒,他們也是沒辦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