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說吧,這次要我們怎麼配合你!”

他並沒有詢問事情的前因後果,那些跟自己都不相關,只需要搞清楚師兄的具體需求即可。

王韋忠謝絕了接風宴,只是在飯店裡簡單地吃了一些便召集方如今和令輝、陸大勇碰頭開會。

之所以叫令輝和陸大勇一同前來,主要是考慮到僅靠臨城站的力量很難在短時間找到目標,必須動用所有的資源。而令輝和陸大勇代表了黑白兩道,有了他們的加入,將會事半功倍。

“這件事比較急,幫我找一個從南京來的人,此人身上帶著重要的東西。無論是誰發現了,立即把人控制住,不要審問,更加不要檢視那件東西。”

三個人都沒有說話,等著王韋忠的下文。

“能告訴你們的就這些了。”

令輝和陸大勇十分失望,僅憑這些線索如何找人,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方如今卻有自己的思考。

一個人從南京進入臨城市區,一定會留下痕跡。

可以先從旅館、飯店等外來人員比較集中的地方查起。

再者,就是發動城內的各個眼線,留意新來的外地人。

雙管齊下,雖然不能說肯定能找到,但總比干等著強。

砰砰運氣也好。

任務分配完之後,令輝和陸大勇當即走出去安排去了。

房間內只剩下了師兄弟二人。

王韋忠這才說:“我知道你很忙,也不好意思打擾你,但這個案子是通天的,處座那邊追的急,不得不麻煩你。”

“師兄,咱們之間的關係,這些話就不必提了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何況這個案子通天。你放心,我肯定竭盡全力予以配合。”

王韋忠點點頭,壓低了聲音:“接下來我跟你講的,不要告訴任何人!”

他向方如今透露了整個案子的內幕,這是來之前特意由張鑫華向處座請示過的,在臨城站,只有站長和方如今有知情權。

方如今聽了之後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長江流域的軍事防禦草圖丟失,這的確是通天的大案。

所有的防禦部署都要進行調整,這可是牽一髮動全身的大事,難怪老頭雷霆震怒。

而且,這還關係到特務處和黨務調查處之間的恩怨,諸多因果交雜在一起,確實令人頭疼。

“師兄,我想知道,他們為什麼不直接把情報送到上海,而是非要中途轉道臨城呢?”

按理說從南京到上海,不必從臨城過路。

“軍事防禦圖的一部分也涉及到錢江防禦,並且這一部分是熊慶兵最新畫的,我猜他們是想驗證一下該圖的真偽。另外,日方一定認為我們會在南京至上海的路上圍追堵截,轉道臨城也不失為一個安全撤離的方案。”

如果是驗證的話,那肯定需要的是軍事防禦圖和相關資料的原件了,一個小小的微縮膠捲雖然可以洗出清晰的照片來,但多出的這一道工序勢必會增加諸多的風險。

臨城所有公開的照相館都在臨城站的監控之下,老闆和夥計也清楚接到這樣的生意雖然報酬豐厚,但那是要冒著殺頭和坐牢的風險的。

“可是,我們掌握的線索太少了。這個人不一定能找到。”方如今也是有話直說,“我們甚至不能確定攜帶原件和膠捲的是同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王韋忠也是連連嘆氣,說實話,他對這次臨城的行動並不太抱希望。

“如今,我最擔心的是這個人來到臨城之後馬上和這邊的同伴接頭,將情報轉手,那樣的話,我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這也是方如今所擔心的,王韋忠從公文包裡掏出一沓紙:“這是近幾天從南京開往臨城的火車上的乘客名單,目標極有可能就在其中。”

從南京到臨城無外乎兩種交通方式,一種是乘坐汽車,另一種則是乘坐火車。

汽車一般都是私人的,很難查證。

唯一能夠查證的也就是火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