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絲眼鏡男子聽到警察的喊聲後,第一時間並未有任何動作,好像人家找的根本就不是他。

但是下一刻,他旁邊的一箇中年男人忽然發出哎呦一聲,直挺挺倒了下去,眼瞅著口吐白沫,像是犯了癲癇一般。

“死人了!”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人群頓時就炸鍋了。

那兩個進來抓捕的警察未曾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被擁擠的人群擋住了路,前進不得,急得直跺腳。

穿藍色旗袍的女人趁亂往前走了幾步,躲在了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身前,就此淡出了警察的視線。

從當前的形勢來看,兩個警察最大的可能就是衝著金絲眼鏡男人過來的,這人看上去穿的很體面,人也長得儒雅,不知道犯了什麼事情。

儘管後面的警察大喊大叫,但車站的檢票員絲毫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車站和警察局互不統屬,不用給警察面子。

一分鐘後,穿藍色旗袍的女人順利地透過了檢票口,登上了開往南京方向的列車。

登車前,她曾經有意識地向後看了幾眼,並未發現金絲眼鏡男人的身影。

要麼是被抓了,要麼是逃了。

兩個警察在檢票口和工作人員掰扯了半天,人家也沒有鬆口。

“你們哪隻眼睛看到他檢票上車了,反正我是沒看到!”

因為管轄業務區域有重疊的關係,車站工作人員和警察們有些不對付,自然不會答應警察進站找人,除非他們手裡有票。

兩個警察被問的面面相覷,方才確實沒看到金絲眼鏡男人去了哪裡,此人趁亂檢票進站只是他們的推測而已,放到檯面上車站根本就不認。

還有令人頭疼的,兩個警察也沒看到金絲眼鏡男人出候車室,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有更離譜的事情,方才在關鍵時刻暈倒的那個中年男人,此刻也已經清醒了,正被人扶起來,踉踉蹌蹌的往外面走,看樣子是不準備坐火車了。

兩個警察你看我我看你,那要上前去將中年男人攔住的時候,一個穿著黑衣的男子擠到了他們的身邊:“兩位警官,請借一步說話。”

“你誰啊?”警察辦案被阻,心裡正有火發不出去呢,猛然來了個不開眼的,自然得不到好臉色。

“在下就是給二爺傳個話!”

對方的回答不卑不亢。

“二爺?”

兩個警察互相對視一眼。

在臨城當中,能夠省略姓氏,直接被稱呼為“二爺”的只有幫會的羅茂雲羅二爺了。

自從張老三莫名其妙地被暗殺之後,羅茂雲在幫會獨大,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勢頭正盛,豈是他們這些小警察能得罪的起的?

“不錯,正是二爺!”黑衣男子笑呵呵地說,手很自然地握住了其中一個警察的手,“兩位警官,請借一步說話。”

警察只覺得手裡被塞進來一疊紙,輕輕一搓,是鈔票,數額還不少。

“二爺說了,讓兩位警官自行買點茶葉喝。”

警察繃緊的面部肌肉頃刻間鬆弛了下來,笑道:“二爺太客氣,這怎麼好意思?不知二爺,找我們兄弟,有何吩咐?”

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警察頓時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其實事情也簡單,就是想請兩位警官行個方便,不要為難方才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