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口下壓,直接瞄準大島空的腿,極有分寸。

“砰!”

大島空腳下一軟,那條好腿被擊中了,身子踉蹌了一下,卻被他硬撐著沒有倒下去。

身後傳來了張繼斌的吼聲:“抓活的,抓活的……”

說罷,親自帶著幾個人貼著牆根就追了上來。

大島空呼吸急促,身子半靠在圍牆上。

此時,對面的行動隊員猜測他已經沒有了子彈,也漸漸探出了身形,一時間,五六隻手槍對準了他。

大島空滲出血絲的嘴角綻放出一抹微笑,隨即猛地舉槍地扣動扳機。

“砰!”

這一幕嚇得前方的行動隊員一身冷汗,紛紛開槍還擊。

大島空擊發的子彈毫無意外的打偏了,而行動隊員們射擊時並沒有朝他雙腿招呼,他雙腿不知中了幾槍,身體頹然倒地。

身後的張繼斌緊跑幾步衝了過來,一腳踢掉了大島空手中的手槍,槍口對著大島空的腦門。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大島空的眼神已經變得空洞起來。

胸口綻放出了一朵小小的血花,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大。

張繼斌顧不上罵人,馬上蹲下將手按在了大島空的胸口上,“快聯絡醫院,快……”

鮮血順著他的指縫間汩汩流出,一個行動隊員將隨身攜帶的止血包開啟,可止血棉還沒有來得及放在傷口上,大島空的眼神便已經渙散了。

有人摸了摸他的頸動脈,無奈地對著張繼斌搖頭:“隊長,人已經死了!”

張繼斌的內心無疑是懊惱和沮喪的,一屁股癱坐在地上,顧不得去擦手上的鮮血。

後續圍攏過來的行動隊員們個個面面相覷,噤若寒蟬。

目標的死亡宣告了這次抓捕行動徹底失敗,眾人的心口上彷彿都壓了一塊大石頭。

負責堵截的第三行動隊副隊長朱秀剛已經開始罵人了。

“誰他孃的開的槍?”

“老子行動前怎麼給你們說的,就是目標開槍打中了你們的腦門,你他孃的也只能對著他的雙腿開槍!”

“到底是哪個王八蛋開的槍?”

“給老子站出來!”

沒人出聲,眾人都低著頭。

方才一片混亂,特別是大島空忽然開槍,他們均是被迫還擊,雖然之前收到了留活口的命令,但是在那種混亂之下,有幾個人能徹底保持冷靜的?

“都不說是吧?”

“要是讓老子查出來,老子扒了你的皮!”

“算了!”張繼斌緩緩站起身,“這次兄弟們都不容易,趕緊將受傷的兄弟送去醫院,將目標的屍體就近移動到公寓裡,並進行搜查。”

說再多,再怎麼生氣,人都死了,都是於事無補的。

張繼斌只希望從大島空的身上和家裡搜查一些有用的線索來。

房東看著行動隊員們七手八腳地將屍體往公寓裡抬,一百個不願意,但又不敢違抗,只好領著張繼斌等幾個人上了二樓,用備用鑰匙開啟了大島空租住的房間。

屋子裡有一股淡淡的黴味,想來是最近雨水較多,氣候潮溼,而房間又長時間沒有開窗通風的緣故,說明大島空並不是經常會過來。

房間裡陳設很簡單,一張床一套沙發,一個大衣櫃一個書桌,清掃擦拭的一塵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