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臨城站目前的主要目標是日本間諜,和地下組織之間並沒有太明顯的衝突,但是從情報的角度來說,瞭解臨城站還是非常必要的。

……

方如今路過城站的時候,車站上方的鐘樓傳來了報時的聲音,方如今抬起頭,看到西邊陰雲密佈,隨時都有可能要下雨的樣子。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錶,此時剛好是中午十二點半,尋了個公用電話打到站裡,才得知王韋忠一直沒有回到站裡,接電話的人也不知道他去了什麼地方。

方如今盤算了一下,若是現在回到安全屋把皮箱放好,再回到站裡等著,將自己的最新發現向師兄彙報,怕是要耽誤不少時間

為了節省時間,他吩咐戴建業先去打聽王韋忠在什麼地方,自己則是直奔臨城站。

一開始,戴建業死活都要跟著,最終還是被方如今以命令的口吻給“趕”走了。

兩人分開之後,方如今一邊走著,一邊用兩眼梭巡著周圍的環境。

既然加入了特工這個行當,他便刻意地訓練自己的觀察能力。

這時,站在路邊的工夫,一名車伕拉著黃包車向他跑來,車伕是個身材魁梧的中年大漢,比陳龍根要強壯的多。

只見他光著膀子,露出古銅色的肌膚,下身的褲腿高高挽起,像他們這樣靠力氣吃飯的也不用過分地在意自己的形象。

車伕咧開嘴,露出尋常勞動者特有的憨厚笑容:“先生,天快下雨了,上車吧?”

頭頂隱隱傳來打雷聲,方如今抬起頭,看到天空中烏雲壓頂,點了點頭,低聲道:“嗯,也好,麻煩你快點,就要下雨了。”

他並未將臨城站的地址告訴車伕,而是說了一個距離兩個街區的地點。

車伕將黃包車放下,先請方如今坐好了,放下遮陽棚,目光飛快地在方如今腳下的小皮箱上一掃而過,然後撒開腳丫子跑了起來。

這車伕跑得飛快。

小雨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在黃包車飛馳的作用下,似乎突然改變了方向,一滴滴地爭先恐後地向方如今的臉上撲來。

方如今懶洋洋地靠坐著,並沒有抹去臉上的雨水,任由雨滴落下。

這種雨滴撲臉的感覺讓他覺得很舒服,一掃多日積聚在身體內燥熱與暑氣。

此刻他的心情很好,亦如這為臨城帶來涼爽的小雨滴,歡快而跳躍。

無論保險箱記憶體放著什麼,這把鑰匙的確認,對於揭開“鷂子”身上的謎團都將會有著十分重要的作用。

不過,現在還有一個關鍵的問題,那便是保險箱的密碼。

只有鑰匙和保險箱密碼同時具備,才能順利開啟保險箱。

也許當初“鷂子”在留下鑰匙的時候,早就將密碼提前告知了取情報的人。

若是事實如此,那得到密碼的可能性是不大了。

但這並不是他該考慮的問題,寶興成錢莊只是錢莊而已,並非有影響的正規銀行,以臨城站的赫赫威名,在沒有密碼的情況下暴力破解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這種事,即便王韋忠出面,都可以做到。

想到此,方如今心情暢快了不少。

一路走來,穿過了商業區。

可以看到不少的進口小轎車停在百貨公司門口。

一個個衣著光鮮、舉止優雅男女撐著傘走下臺階,貓腰鑽入了小轎車之中。

單從表面就能夠判斷出這些人生活的優越,可他們的這種優越卻是建立在剝削和掠奪的基礎上。

路上行人漸漸稀少,雨卻越下越大,方如今在警校期間很少在臨城閒逛,到了臨城站之後更是沒有時間。

對臨城的地形地貌,街道弄堂,更多是限於地圖上的瞭解,實際看到很多地方都十分的陌生。

不多時,車行至金牛湖畔,舉目望去,細雨如絲如線,如煙如霧,淅淅瀝瀝地飄灑而下,在湖面上留下無數小水花蕩漾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