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方如今一直都在這麼做,但總算是正式得到了站長的認可,以後在胡德勝的面前也更加硬氣一些。

看到方如今明確表態,站長很是滿意,他點了點頭說道:“吳副站長是個理財的好手,你上繳的那些錢財,到時候支取的時候肯定會增加不少。”

吳劍光是替臨城站守財,可那些錢都是公款,又不是他吳劍光個人的,方如今該用錢的時候,正常打報告申請,吳劍光也沒有理由不批。

張鑫華在一旁道:“如今,站長還是為你著想啊,你可要理解站長一片苦心。”

站長的做法,方如今如何能夠不明白呢。

吳劍光愛財如命,但管錢並非就是一件好差事,哪天被人彈劾,說不定處本部的督查組就派人下來調查了。

僅僅從這一手安排來說,站長就要高明的多了。

幾人說過了正事,又閒聊幾句。

站長忽然道:“石耀華這個人最終如何處置,你們還是要好好地思考一番。此人是亂臣賊子,甘願做日本人的走狗,必須要嚴厲處置,殺一儆百,以儆效尤!”

方如今趕緊說:“西藥店的老闆夫婦還沒有訊息,石耀華目前還有價值,焦老那邊只能是再拖一拖了,我一會兒就打個電話向他解釋。”

站長點頭:“焦鳳梧那邊我自會去解釋,你們就無需在此分心勞神了。但是,石耀華必須要單獨關押起來,防止他胡說八道,胡亂攀咬!”

“請站長放心,我自然會去安排!”

到了最後,張鑫華看時間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辭。

站長拉著他的雙手道:“鑫華,你我都是公事繁忙,臨到你要離開臨城了,我竟是一頓送行酒也沒有準備,實在是對不對你!”

“站長言重了。這些年站長對我關照有加,鑫華沒齒不忘。”

站長哈哈一笑:“好,那等我到了南京,再找你把酒言歡!”

……

悅來旅店,客房中。

鄭掌櫃壓低了聲音對曹鐵道:“剛才你也看到了,現在的形勢確實非常緊張,好在遇到的是臨城站的人,他們的目標是日本間諜,否則你我今天都難逃一劫。”

曹鐵從床底摸出半舊的盒子炮:“給你添麻煩了,我這就離開。”

鄭掌櫃趕緊制止:“那可不行。你現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離開,不是明擺著告訴人家你有問題嘛,怎麼著,也得明天再走。

正好,我今天晚上去想想辦法,給你找醫生和藥品,明天一早一準給你訊息。”

曹鐵想了一下,點頭:“有勞了。哦,對了,我看今天臨城站的特務頭子長得很年輕,也就是二十歲出頭的年紀吧?”

鄭掌櫃神秘地道:“你可別小瞧了他,我方才私下打聽過了,此人是臨城站行動組的副組長,站裡少壯派的代表性人物,前些日子那些潛伏的日本間諜都是他主持抓捕和槍斃的,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

哦,對了,你在外面坐黃包車的時候,也要格外注意,順風車行的背景聽說也不簡單,跟臨城站似乎有些關係。”

曹鐵不禁皺眉,到了城裡來,處處受拘束,遠不如在山裡自在。

不過,他聽葛明勇也多次提過地下工作十分危險,便道:“多謝鄭掌櫃提醒。我就是想坐坐黃包車,可手裡也沒錢。不過,你提醒的倒是相當有用,我都記下了。”

鄭掌櫃被他憨厚的模樣逗得笑了,拍怕他的肩膀:“你就在這裡休息,我出去想想辦法。”

鄭掌櫃下了樓,換了一身衣服,從旅店後門走了出去,貼著街旁並不規則的蔭涼一直向東走去,背影忽明忽暗。

與此同時,劉海陽在辦公室看了看手錶,打了個電話給手下:“備車!”

半個多小時後,一身便裝的劉海陽出現在了錢江渡口碼頭。

這是今天的倒數第二班船了,人很多,本就不大的碼頭顯得十分擁擠。

劉海陽買了張船票,站在碼頭邊等著渡船開過來。

十幾分鍾之後,他跟擁擠的人群上了渡船,鑽出了瀰漫著腥氣和臭氣的船艙,徑直來到船尾,斜靠著欄杆點燃了一根香菸。

不多時,人們三三兩兩地也出現在了甲板上。

夕陽的餘暉灑滿錢江,江面爍金,雲霞漫天,湖水盪漾,日落美色,盡收眼底,美得令人心動。

人們紛紛駐足在欄杆旁,欣賞著天邊的美景。

不多時,一個穿著長衫、戴著墨鏡的男人徐徐走到了劉海陽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