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志誠對自己的記憶力非常自信。

臨城調查室為了營造震懾的氛圍,在宣傳上沒少下功夫,訊息傳的範圍很廣,組織上應該還有不少的人去現場檢視情況,肯定會記下那些犧牲的烈士們的姓名。

吳鋒劍接過稿紙,仔細的檢視了一遍,開啟抽屜也拿出了一張寫有鋼筆字的稿紙,相互對照地看了起來。

片刻之後,有些詫異的說道:“在你來之前,我已經得到了報告,這份是記得最全的,可是跟你提供的比起來,還是少了三個名字。看來別人對你過目不忘的評價是不摻雜任何水分的。真是好記性!”

好的記憶力是一個情報員的必備素質,而超強的記憶力則是一個情報員的加分項。

對於舒志誠,吳鋒劍非常欣賞,也是在極力地培養他。

革命需要新鮮血液,只有更多優秀的年輕人投入到革命的洪流當中,這個民族才有希望,國家才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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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過譽了!”舒志誠淡淡的回了一句,刑場上悲壯的一幕仍然在他的腦海裡不斷地徘徊,以致於到閒雜仍是情緒低落。

吳鋒劍看著舒志誠的臉色,也知道是什麼原因,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

革命是殘酷的,隨時都可能流血犧牲,先進的思想、主義和政黨都不是天生的,而是在殘酷的鬥爭實踐中磨礪而成的,是在長期的革命中淬鍊而成的。

像沈雲海等烈士都是生為革命,死不哭,前赴後繼,視死如歸,令人欽佩至極。

可眼看著這麼多的戰友和同事被臨城調查室的劊子手們屠殺,吳鋒劍的心中充滿了悲憤之情。

他沒有說話,而是起身從書架上取了一本書,翻開其中的一頁,放到舒志誠的面前。

舒志誠的眼睛一亮:“滿江紅?”

一個個文字猶如有了生命一樣,躍然紙上,隨著他嘴唇的蠕動念了出來。

“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

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

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

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聲音不大,但蕩氣迴腸,待唸到“靖康恥”時,吳鋒劍也跟著誦讀起來,一首詞唸完之後,兩人均是熱淚盈眶,直擊靈魂,家國情愫蕩氣迴腸,熱血沸騰。

吳鋒劍拿起那本書,緩緩道:“《滿江紅》見於明徐階《嶽武穆遺文》、李楨《嶽武穆集》、徐縉芳《宋忠武嶽鄂精忠類編》,以及毛晉訂《桯史》。

但該詞未見岳飛之孫岳珂編著的《桯史》和《鄂國金佗稡編續編》。

‘等閒白了少年頭’更顯英雄失路,下接‘空悲切’更沉痛,而且在‘靖康恥,猶未雪;

臣子恨,何時滅’的設問之後,渴望‘直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但何來‘直待”之機,更覺渺茫悲涼。

由此觀之,《滿江紅》的寫作年代,當在北伐無望之後。”

略微一頓,吳鋒劍又道:“自秦以下,文莫盛於宋。歷史是最好的教科書,也是最好的清醒劑。從宋朝歷史中,我們既要學習經濟文化領域取得巨大成功的寶貴經驗,更要反思和汲取軍事上屢戰屢敗的慘痛教訓。

落後就會捱打。宋朝的經濟、科技、文化並沒有落後為什麼也會捱打?

是宋朝的軍力不行嗎?

趙匡胤剛立國時軍隊20萬,到宋真宗時已達到90多萬,宋仁宗後更是擴至120餘萬,軍隊數量遠超對手。

是宋軍的武器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