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們兩個談笑風生,神情輕鬆,甚至臉上還有一些看戲的期待。

對於中國特工來說,刑場上更像是他們的慶功會。

但對於柳田有志而言,這簡直就是一種煎熬。

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已經準備完畢了,柳田有志發現王韋忠在不停地看著表,似乎在等什麼人。

他心中疑惑,張鑫華本來已經從臨城站調走了,為何還要趕過來觀刑,難道和一會兒要來的人有關?

如果這種猜測沒錯,一定是個大人物。

柳田有志收回目光,看向川口清健。

自己這位昔日的同窗,耷拉著腦袋,身體虛弱的已經剩下少半條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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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刑一直未能開始,也引起了市民們的議論。

王韋忠並未派警察重申秩序。

約莫過了二十多分鐘,從遠處又駛來一輛轎車,沿著早就清理出來的通道一路開到了空地的中間才停下來。

一名便衣特工率先開啟車門下車。

與此同時,有三名特工走過來,將右後車門圍得嚴嚴實實。

柳田有志視線受阻,只看到一個穿著長衫禮帽打扮,戴口罩和黑色墨鏡的男人從轎車裡鑽出來,隨後被帶到了王韋忠的面前。

那個男人一直都是側面對著柳田有志,加上面部被捂得嚴嚴實實,根本看不清相貌。

直覺告訴柳田有志,這個男人才是今天行刑的主角。

只是此人走路的姿勢十分奇怪,竟然是一瘸一拐的。

柳田有志看著那個男人到了王韋忠的面前,又是低頭又是哈腰的,更像是他們日本人的做派,心中不禁更加的疑惑。

“熊田君,你的傷還沒有好利索,就把你請到這裡來,真是太失禮了。”王韋忠說話很客氣。

“您言重了!能夠為貴站做一點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是鄙人的榮幸,榮幸之至,榮幸之至!”男人又是深深鞠躬。

王韋忠點點頭,嘴角揚起,伸手一指周圍觀刑的市民,呵呵的笑道:“我敢肯定,這裡面極有可能有你的同伴在看著這裡的一舉一動,甚至已經盯上你了,你害不害怕?”

男人聞言,不禁下意識的轉身看向周圍,臉色也變得更加難看。

他知道,自從叛變投敵的那一刻,自己的名字就會出現在了特高課的名單上,隨時都可能有槍口對準了他,死亡隨時都有可能來臨。

看著男人惶恐不安的模樣,王韋忠一臉嚴肅:“這次讓你來,也是讓那些負隅頑抗的人好好看看,只有跟我們合作才有生路!”

男人身子一顫,旋即捂著臉慢慢朝周圍看去,那些市民們都對著他指指點點,好像在猜測他的身份,嚇得他急忙將頭扭回去。

王韋忠哈哈一笑:“請你放心,我們做了最嚴密的警戒保衛措施,若是真有人膽敢對你不利,定然叫他付出沉重的代價。”

男人聞言重重頓首:“多謝王組長關照,鄙人實在是感激不盡,以後一定為組長鞍前馬後,萬死不辭!”

即使聽不到兩人的對話,柳田有志也看出是男人在王韋忠面前表忠心。

於是,這男人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了——

前期被臨城站逮捕的日本特工,而且還是相當有地位的一位!

該死的叛徒!

柳田有志咬著牙,他真想掏出手槍,一槍就解決了和這個可恥的叛徒。

然而,這隻能是想想,因為任務的需要,他不能攜帶任何的武器。

被王韋忠特意請來的這個人,正是錦森印刷廠的經理,化名為侯亮的日本特工熊田秀男。

熊田秀男也是扯出“輕舟”小組的關鍵人物,在方如今的酷刑之下,最終還是沒有挺過去,開口交待了自己所知道的情報。

熊田秀男在五分鐘之前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牢房裡突然提出來,直到到了官巷口,他這才發現這裡已經被佈置成了刑場,而將被處決的人當中,有兩個是他的昔日同伴。

熊田秀男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