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再見故友(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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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種外形相同,但是味道卻截然不同的煙霧隨之在空中嫋嫋升起。
鄭大慶趁著周新剛回味的時候,忙道:“周科長,您這次來,有什麼吩咐?”
“老鄭,兩年不見,你的腿腳慢了不少,是不是討小老婆了?”
周新剛的話讓鄭大慶哭笑不得,他咧著一嘴黃牙道:“看您說的,我都黃土埋了大半截的人,哪裡還有什麼心思討小老婆啊!自從上次栽到您手裡,我可是夾起尾巴來做人,從沒幹過老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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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說您來就來吧,直接來找我就好了,幹嘛非要整得我們村雞飛狗跳,不得安寧?周科長啊,您給我個痛快話,我到底哪裡又得罪您了?”
周新剛吐出一個菸圈:“唉,老鄭啊,咱們也是多年的交情了,不到萬不得已我是真不願意麻煩你啊!”
他一本正經,臉上的表情更加苦大仇深,“你是不幹土夫子了,但是你帶著全村改行造假,把現在的古董行業弄得烏煙瘴氣,聽說連一些知名的行家都能看走眼,這是不是就有點過分了?”
聽周新剛說的是這事兒,鄭大慶也是心裡發苦。
他們祖祖輩輩都是靠著挖墳掘墓過活的,兩年前被周新剛抓了之後,便“痛改前非”“洗心革面”,帶領全村人換了行當。
得益於老祖宗傳下來的手藝,他們這些人不僅在尋穴打洞上極有天份,對造偽也十分熟稔。
想必是之前老祖宗從地下倒騰出的物件多了,見多識廣,而且很多物件出土之時便多有破損,為了賣個好價錢,老祖宗們便開始琢磨修復工藝。
久而久之,無形中竟然完成了從修到造的轉變。
鄭大慶之前確實是痛定思痛,覺得挖墳掘墓是大損陰德之事,造偽就不同了。
鄭大慶腦袋裡沒“商品”這個概念,但他知道從他們手裡出來的東西能賣錢,有的甚至還能賣大價錢,這跟城裡那些工廠、作坊沒什麼兩樣嘛。
嚐到甜頭的他,決意將村裡人帶到“正路”上來!
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而且做的一絲不苟。
村子裡有幾個年輕後生覺得這新活計比老活計週期長、來錢慢,又揹著他偷偷重操舊業,險些被他打斷腿。
從大榕樹上跳下來之後,這一路上他都在尋思著自己或者是村裡的後生們到底又犯了什麼事,才惹得周新剛這個凶神找上門來。
然而他想了一路,還是沒有想通。
這麼蹲著一邊吸著煙,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對於鄭大慶來說,可不是什麼享受,而是一種煎熬。
“周科長,這不都是被逼的嘛,村裡老少除了祖宗傳下來的兩門手藝,別的什麼也不會啊?我總不能讓全村老小都餓死吧?”最後一句話,鄭大慶自己都不知道有沒有說出聲兒來。
周新剛一臉同情地望著鄭大慶:“老鄭,說真的,我挺佩服你的,我那偵緝科裡,滿打滿算也就三四十號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有時候老子說句話,都不如放屁。”
“你們村子得有幾十戶,小兩百人吧,你說他們怎們就那麼聽你的話呢?依我看,給你個團長或者是警察局長,你都能幹得明明白白的!”
鄭大慶夾著煙狠勁抽了兩口,嗆得直咳嗽,面對周新剛的誇讚,真的不知道應該是哭還是笑。
“周科長,我的科長大人啊!”鄭大慶打量著周新剛的臉色,小心翼翼地低聲開口,“周科長,您就別作踐我了,我鄭大慶幾斤幾兩自己不清楚嗎?您是不是最近手頭緊了?”
周新剛彈彈菸灰:“老鄭啊,你認識我也有十來年了吧?”
鄭大慶忙不迭地點頭,賠笑道:“嗯,是有十來年了,您剛當警察沒多久咱們就認識了。”
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地點就是在一座古墓的盜洞口,鄭大慶灰頭土臉地從盜洞口鑽出來,就看到了一個歪戴大蓋帽的年輕小警察,而他留在洞口把風的侄子被這個警察用腳踩著後腦勺吃土。
鄭大慶當時就掄起鏟子朝著小警察的腦袋上砸了過去。
然而,鏟子還沒舉過頭頂,對方就開槍了,鄭大慶嚇得一哆嗦。看書喇
可中槍的不是他,而是他趴在地上的侄子。
子彈擊穿了侄子的大腿。
鄭大慶的大哥早年盜墓時,墓道塌方,人沒出來,就剩怎麼一個兒子。
鄭大慶倒也仁義,將侄子拉扯大,手把手教了手藝,兩人情同父子。
大哥這一支就這麼一根獨苗,看到侄子中槍,鄭大慶當時腿就軟了,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