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鄰居當中,總有一兩個跟顧明的關係還算好的吧?”

方如今的想法很簡單,知道顧明家中暗格的人,極有可能跟他的關係很熟,不然這麼隱秘的地方,他怎麼會輕易地讓不熟悉的人知曉。

崔警長略一思索道:“跟他關係比較好的,應該算是毛大偉了吧?這個毛大偉今年四十來歲,在城區裡有三間鋪子,分別賣糧食、布匹和雜貨。按理說,他這樣的身份跟顧明根本聊不到一塊兒,奈何兩人從小就認識,以前上山追鳥下河摸魚的,好的快穿一條褲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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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之後,毛大偉繼承了他爹的生意,這小子還有些生意頭腦,生意做的風生水起,比他老爹那時候的規模還有所擴大。但顧明卻是一年不如一年,從一開始的小偷小摸,到後來入室盜竊,就我們分局的牢房,他都來了不知道多少趟了,可還是死性不改。”

方如今聽著崔警長娓娓道來。

顧明和毛大偉算是一起長大的兄弟,毛大偉年紀略大一些,但苟富貴、勿相忘做的還不錯,吃喝嫖賭也是經常帶著毛大偉,而顧明則是投桃報李,將順手牽羊弄來的物品交給毛大偉出售變現。

照崔警長這番介紹,毛大偉完全有可能知道顧明家的暗格藏在何處。

“這個毛大偉現在何處?”方如今問。

“昨天前我見到了他老婆,說他昨天早晨剛去了鄉下,這小子前些年給一個花魁贖了身,安置在了鄉下,一直瞞著他老婆,每次都是藉著打著去進貨的幌子和那個女人幽會。”

找崔警長了解情況還真找對了,他還真是門兒清。

方如今梳理著思路。

種種跡象表明,毛大偉有作案條件,而且從他離開臨城的時間來看,也確實存在畏罪潛逃的可能性。

毛大偉是個生意人,平時見多識廣,跟日本人打交道的可能性也很大,確實是有被拉下水的可能的。

“毛大偉在鄉下的相好叫什麼、住哪裡知道嗎?”

如果真的如同猜測那樣,當務之急就是趕緊找到這個毛大偉的下落。

“聽說是住在菱香村一帶,這事兒熟悉毛大偉的人十有八九都知道,就他家裡那個老婆傻乎乎地矇在鼓裡。”說起此事,崔警長也是唏噓不已。

方如今當即派人緊急趕赴菱香村,他自己則繼續瞭解著顧明鄰居們的情況。

行動隊員的辦事效率很高,只用了一個多小時就將毛大偉帶來回來。

這人梳著當下十分流行的大背頭,蒼蠅站在上面都能劈叉,再配上一身西裝,倒也像模像樣的,只是一副大眼泡,看上去很不協調。

一番審問之後,毛大偉叫起了撞天屈。

“長官,我真的沒有去過顧明的家。前些天,我和他鬧了彆扭,這傢伙開始記仇了,也不搭理我,我怎麼會自討沒趣找他去呢?”

“鬧了什麼彆扭?”

“還不是他又弄來了一些貨,讓我幫著處理掉,我一開始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可後來我就聽說有人在找這批丟失的財物,知道這傢伙肯定是偷了不該偷的,為了這點小利,把身家性命搭上實在是不划算,便拒絕了他,結果這傢伙嫉恨上我了,竟然說跟我斷交。”

毛大偉自顧自地念叨著,看上去並不像是在說假話。

他的這些話,只要跟顧明兩相印證即可。

“他家藏東西的暗格,你知道在什麼地方嗎?”

“知道幾個,顧家祖上都是木匠出身,顧明從小就喜歡鼓搗這些玩意兒,我倒是知道他們家幾個藏東西的地方,比如在堂屋的壁龕後面,還有灶堂的櫥櫃後面,但後來這小子自己又重新弄了幾個,我就不知道了。”

方如今問過顧明,顧明的家裡藏東西的各種密室、暗格足足有十好幾個,遍佈宅子各處,其中最為隱秘的還是他藏匿公文包和財物的暗格。

像毛大偉提到的這些地方,顧明也說過,情況並無二致。

原以為確定毛大偉為嫌疑人是走對了路,可事實卻給方如今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毛大偉,鄰居中除了你之外,還有誰跟顧明關係不錯?”

“顧明?除了我跟他是小時候的玩伴,對他還算照顧,其他人怎麼會用正眼兒看他?別說關係好了,不恨他就已經不錯了。”

排查顧明的人際關係非常重要,方如今接著道:“都有哪些人恨他,你說說看!”

毛大偉想了想說:“我記得上個月,顧明去西頭的老張家借白醋,當時就老張老婆在家。說實話,誰都膈應顧明,但住了多年的老鄰居,人家借點醋,你不借的話,又拉不下這個臉來。於是,老張老婆讓他在堂屋等著,她則是去了廚房灌醋。可是,當天晚上,老張老婆就發現自己結婚時打的一套金銀首飾不翼而飛了。”

“老張夫婦尋上門來找顧明理論,可顧明一口咬定跟自己沒有關係,還說兔子不吃窩邊草之類的話。”

方如今問:“那到底是不是他拿走的,你幫他處理贓物,應該最為清楚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