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扭過頭,看到那男子便是一愣。

同時,對方也是一副同樣吃驚的表情。

兩人異口同聲道:“怎麼是你?”

原來,來人正是方如今。

方如今見到了陳龍根的車伕兄弟,並從他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大概。

車伕陳阿四確實在“鷂子”出事的當天將自己的黃包車高價租給了一個男人。

這種事,陳阿四本不打算同人說的,奈何他的行為被陳龍根的兄弟湊巧看到了。

陳阿四平時就特別喜歡貪小便宜,從這幫車伕同伴那裡沒少揩油,這次終於被人家逮住了報復的機會,陳龍根的兄弟便從他那裡敲了五角錢的竹槓打酒喝。

透過描述,方如今認為這個男人就是化名為閆建波的日本間諜,而在方渡街上車的那個人就是閆建波的同夥,也是自己一直在尋找的,殺死“鷂子”的兇手。

而方如今之所以來臨城大學,是因為陳龍根的車伕兄弟說曾經看到那個殺手從大學走出來。

他也是一時好奇,想知道閆建波高價租車之後到底要做什麼。

真是個藏匿的好地方,誰會想到去校園裡查詢日本間諜呢,也難怪當時張鑫華和王韋忠將臨城翻遍了也沒有找到那人的蹤跡。

方如今便直接來到了臨城大學,不曾想又見到了江離。

算起來,這是兩人的第三次見面了。

第一次是在圖書館,第二次是在校園裡江離等人抗議演講的時候。

這個女生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僅僅是人長得漂亮,而且要求進步。

但是,從目前的政治形勢來看,她很危險。

江離對方如今的到來很是驚訝,她緩緩起身,捋了捋額頭的秀髮道:“你要去哪裡?”

“我來打聽一下學校住宿的情況,我的一個小兄弟,馬上就要來上學了,託我看看居住的環境!”方如今並不慌張,張口就來。

“哦!”江離打量著方如今,狡黠一笑,“你那位小兄弟莫不是公子哥兒吧,這種事還讓你來打前站?”

“他身體不好,害怕水土不服,住的不習慣!”

“是嗎?”江離揹著雙手,圍著方如今轉起了圈,好像在打量一個稀奇的物件。

換做是一般的青年男子,此刻怕是早就臉紅了,但方如今絕不會這樣,反倒是盯著江離看去。

江離被他看得臉色緋紅,忽然伸出玉蔥一般的手指指著他:“你是來我們學校找女生的對不對?別以為你的謊話能偏過我?”

誰說漂亮的女人不聰明,眼前這位女生就聰明過度了。

方如今不禁啞然失笑:“那你說說,你是怎麼看出我來學校找女生的?”

江離哼了一聲,微微挺起胸脯,用一副洞穿世事的目光注視著方如今:“看你年紀,比我還大一些,而你卻來問路,說明你根本不是我們學校的同學。哪有同學不知道自己學校的宿舍樓在什麼地方的?”

“那還有當兒子的不知道父母的生日的呢?”

“你……!”江離美眸瞪得滾圓,顯然沒想到方如今會用這樣的話來反駁他,“你分明就是來找女生,不用狡辯了!”

隨著辛亥革命推翻清王朝的統治,社會新思潮的不斷湧入,人們的思想觀念也在發生著深刻的變化。

在新式教育思想的影響下,越來越多的年輕女性走入大學接受教育。

她們上身是收了腰身的藍色或白色襟衫,下襬不到臀部,衣袖呈喇叭狀,袖子到手肘的位置,圓弧形的衣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