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付能力在第三情報組之中算是強的,只可惜不是組長三浦和一的嫡系,工作沒少幹,急難險重任務沒少出,可到頭來升遷的速度並不快。

自從來到臨城之後,伊藤廣志一直感到十分的不順利。

先是兩次接頭失敗,第二次再次被派到臨城來,依舊是困難重重,差點又當了三浦和一的替罪羊。

自己這副樣子就是回到臨城,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畢竟三浦和一同松井課長的關係更加親密,自己人微言輕,誰肯輕信自己的話。

伊藤廣志決心要找到能夠證明自己的清白的證據,可是這件事說起來簡單,坐起來談何容易?

一方面要躲避中國情報組織的追捕,另一方面,還要時刻防著三浦和一給自己使絆子。

尤其是這幾天,臨城市區內接連發生了幾件大事,從前天晚上的那起刺殺事件的手法看來,多半是自己的同伴們乾的。

他正在胡思亂想的工夫,一陣腳步聲從身後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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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藤廣志猛地轉身一看,見來人是自己曾在上海總部的同事石渡慶行。

按照紀律,他不能單獨聯絡在臨城潛伏的特工,但是自己現在也是被逼的走投無路,只能是向石渡慶行求助。

石渡慶行算是他當年在總部談得來的朋友之一,兩個人經常在一起閒話聊天,只不過自從石渡慶行被派往臨城之後,兩人一直沒再見過面。

石渡慶行看到伊藤廣志沒精打采的樣子,便笑著說道:“怎麼,昨晚又沒有睡著?”

伊藤廣志嘆了口氣:“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了,什麼進展也沒有,我怎麼能夠睡得著!”

“按照中國人的說法,你現在就是在走背字兒,我勸你去廟裡好好拜拜!或者是讓我給你算一卦,看看你最近的時運怎麼樣?我跟你說,我最近的打卦的本事可是又精進了許多。”

“胡說八道!”

伊藤廣志深知石渡慶行此人除了特工工作任務之外,平時最喜歡研究中國的易經八卦、麻衣相術之類的。

他揮揮手,嫌棄地說道:“一邊去,你那一套糊弄鬼呢?還用在我身上?我找你是向你求助,可不是求神拜佛的。”

石渡慶行笑的更厲害了,嘿嘿道:“伊藤君,你這個人就是太不苟言笑,有些不太合群,不然以你的能力,早就不是今天的這副模樣了。雖然你不信我的本事,但我看你最近印堂有些暗,時運確實不好。”

說到這裡,微微停頓了一下,道:“我給你畫幾道符,鎮鎮邪氣,保你順順利利!”

伊藤廣志翻了個白眼道:“石渡君,別忘記了咱們的身份、使命和任務是什麼,你這樣跟神棍似的,萬一哪天被總部的人發現了,豈不是要你的好看?”

石渡慶行聞言收起笑容,長嘆一聲道:“伊藤君,臨城這裡是天高皇帝遠,原本是個不錯的所在。前幾年,我在這裡雖然說在情報工作上沒有什麼特別的建樹吧,但上面交待的任務一樣也沒有落下,總體來說,日子過得也舒坦。”

“可是,自從前幾個月,臨城的風聲一下子便緊了起來,接連幾個情報小組被中國情報部門破獲,咱們那些人死的死、傷的傷。不瞞你說,官巷口處決十名同伴的時候,我就在現場看著,真是太慘了。你說說,咱們這些人每日出生入死,可到最後落得這個下場,任誰看了不覺得心酸。”

“從那天起,我徹底地明白了,帝國的偉業需要咱們創造,可是咱們自己的生活也得過好,人生短短數十年,一眨眼就過去了,像是那天被處決的池田君等人,也就是二十多歲,人一死,可就什麼都沒有了。最可悲的是,他們的屍體都不能運回到國內,只能是在異國他鄉的亂葬崗埋葬。你說說,無法魂歸故土,他們現在就是一個個的孤魂野鬼……”

說著,石渡慶行的眼圈一紅,聲音也哽咽了起來。

悲傷愁苦的情緒瞬間籠罩在兩人之間。

良久,伊藤廣志道:“石渡君,你應該知道,咱們自從加入了這行的那天起,就已經做好了為帝國犧牲一切,直至生命,難道這些誓言你都忘記了?”

石渡慶行搖搖頭:“那倒是沒有忘記!可是,你想想,你那麼賣力的為了帝國,為特高課做事,到頭來呢,還不是被三浦和一陷害,這樣對你來說公平嗎?我要是見到了三浦和一,我就直接殺了他,免得回到上海之後又被他告刁狀!”

三浦和一是他的上司,但石渡慶行說起話來可是絲毫沒有把三浦和一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