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著了煙,把火柴盒裝進衣服的口袋裡,若無其事的繼續朝前走去。

阮志國的這一連串動作都被他身後的北山一木一點不拉地看在眼裡。

跟了一個多星期的時間,也沒見到阮志國跟任何可疑人員有過當面的接觸。看來短時間內他不會再和自己的上級進行聯絡了。

北山一木也已經漸漸失去了繼續跟蹤和監視的耐心。

這裡畢竟是法租借,即使天色已經很晚了,仍然有巡捕在街上游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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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一木決定再繼續跟一會兒,選一個偏僻的地方,就進行抓捕。

等兩個晃晃悠悠的巡捕走過去之後,又大約過了5分鐘的時間,北山一木回過頭確人了一下,已經看不見那兩個巡捕了,街上也沒什麼人了。

這個時候他不再猶豫,舉起的右手用力地向下一揮,身前身後和馬路對面的人行道上,立刻有七八個穿著便裝的男人向阮志國這邊集中過來。

儘管是晚上,視線並不是特別好,但阮志國看到一下子有這麼多人奔向自己的方向,他立刻感覺到了危險。

他前後左右看了看,向前緊走幾步,只見一家俄國人開的雜貨店現在還開著門。

阮德國顯然對這家店非常的熟悉,進店之後和身形高大的大鬍子店主一邊打著招呼,一邊看似隨意的挑選貨物,但腳下卻沒有任何的停頓,徑直向後門走去。

這家店的後門之外就是一個小弄堂。上海的弄堂四通八達,只要讓他鑽進去就猶如魚入大海。

然而當他拉開後門,一隻腳剛剛邁出門檻的時候,就發現有一隻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自己。

是日本人,這些傢伙簡直太狡猾了。

阮志國急忙回頭,然而退路也被堵死了,接著他看到北山一木臉上帶的笑意走了過來。

當意識到今天已經無法逃脫的時候,阮志國的第一反應並不是拔槍向對方射擊,而是毫不猶豫的掏出火柴盒把裡面的紙條塞進了嘴裡。

現在最重要的是銷燬手裡的情報,絕對不能落入日本人的手裡。

但他的動作還是晚了一步,左右兩邊日本特工以最快的速度一擁而上,阮志國很快就被撲倒在地。

還沒有等他將那張紙條吞進肚子裡的時候,下巴就被北山一木猛地捏住了,別看北山一木個子小,但是手上的力量奇大,阮志國的嘴無法閉攏,那張紙條很快就被北山一木從嘴巴里硬生生地掏了出來。

半個小時之後,特高課秘密刑訊室中,阮志國赤裸著上身,被綁在一根沾滿人皮、頭髮和血漬的木樁上。

他的對面站立著一個光著肩膀日本特工,此人個子不高,但是兩條羅圈腿卻像兩根粗壯的木樁一樣穩穩的紮在潮溼的地面上。

這個日本特務似乎非常享受當前的感覺,他手中的鞭子每揮舞一下,嘴角都會露出那種怎麼藏也藏不住的笑意。

沾過鹽水的皮鞭,一寸一寸地蠶食著受刑者的面板,當最後一鞭子準確的落在阮志國鼻樑正中央的時候,阮志國的身上臉上已經沒有一次完整的面板了。

這就是所謂的體無完膚!

行刑者橋本太郎來中國之前,是島國上一個小有名氣的畫家,天天與畫筆為伴,是個典型的藝術家。

如今他捨棄了一頭風度翩翩的長髮,卻以皮鞭為畫筆,在這個同是黃面板的中國人身上,描繪著他心中最新最美的圖畫。

橋本太郎非常的執著,做任何事情都要做到極致,近乎完美,即便是面對刑訊這種在情報機構被稱為髒活累活的工種,他也能把打人提升到藝術的高度。

橋本太郎本來有著大好的前途,但他被綁在了戰爭的機器之上,這場罪惡的戰爭,把許多像他一樣本該為社會創造美好精神財富的人變成了一個個醜惡的魔鬼和無情的劊子手。

橋本太郎微笑著扔下了鞭子,用欣賞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自己的傑作,今天的作品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