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的兩人,將一隻腳踏在了鐵鍬的稜上,開始剷土。

鐵鍬的利刃插入浮土中的“噌――嚓”聲在寂靜的樹林裡顯得分外響亮。

駱國建渾護住自己的老婆孩子,可是他的身體分明就在顫抖。

浮土直接蓋在了腦袋瓜頂上,又撲撲簌簌地落到了坑底。

女人和孩子嚇得嗚嗚直哭。

駱國建心如刀絞一般,不顧灌入口鼻裡的泥土大吼道:“你們不能殺我……不能殺……呸……不能殺我……呸……”

站在土坑邊上的男人用玩味的目光注視著腳下的一家人,腦海裡浮現出了稻葉昌生的一句話——

做人不能太貪心,任何的好處都是有代價的。

不過,這姓駱的現在才知道,已經太晚了。

兩把鐵鍬上下翻飛,埋葬著一家人的生命。

“如果我……如果我兩個小時沒有給我的朋友回信,你們……你們在臘梅巷附近的落腳處就暴露了……”

駱國建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喊出了這句話。

掩埋的動作還在繼續著,可領頭的男人卻是猛地一怔。

“停……停……”

兩名手下連忙住手。

男人低著頭死死地盯著被土蓋上薄薄一層的駱國建,臉上的咬肌在上下翻滾。

“你再說一遍!”

“臘……梅巷……咳咳咳……臘梅巷……你們就住在那裡……咳咳咳……”

原來,這駱國建也不是要錢不要命的人,早就猜到了柳田有志等人絕非善類。

為了給自己留條後路,他在昨天夜裡找到自己一名好友,告訴對方,如果自己在次日下午兩點還沒有打電話報平安的話,就讓朋友拿著給他的紙條去警察局偵緝科報警。

紙條上的字,很簡單,就是“臘梅路附近有人要殺害狀元樓客人”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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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那個吃了紅燒獅子頭的客人死了,就一定是昨晚找他的這夥人乾的。

那個男人的雙眼頓時眯成了一條線,探針小組的秘密落腳地就在臘梅路,可是一個做飯的廚子是如何得知的呢?

一股突然襲來的寒氣在他的心底升騰起來,他打了個寒戰,劈手奪過了一名手下手中的鐵鍬,惡狠狠地對駱國建道:“你……你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確……我也是為了活命。”駱國建仰頭看著對方,知道對方似乎有所鬆動,自己的殺手鐧終於發揮了作用。

昨晚那個叫領頭的傢伙身上帶著一股糕點味道,而駱國建作為廚師,對氣味十分的敏感,當即斷定對方在不久前肯定吃過一個叫作張記糕點鋪裡的老婆餅。

男人掏出懷錶看了一眼,眉頭忍不住一簇,已經將近一點了,、如果真如駱國建若言就麻煩了。

就算現在立即趕回臨城市區,時間也不富裕。

再說了,僅僅是趕回去還遠遠不夠,還要讓駱國建帶著他去找到那個朋友。

如今,臨城軍事情報站氣勢正盛,可不能給他們留下任何的可乘之機。

這麼一想,整個頭都大了。

駱國建這個混蛋,竟然還給他們留了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