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一輛黑色的轎車把索科夫、弗拉索夫和他的警衛員,直接拉到了一個軍用機場。

跑道上停著一架看起來有點舊的運輸機,坐在副駕駛位置的軍官,半轉過身子對弗拉索夫說:“將軍同志,就是這架飛機,送你去基輔上任。”

“嗯,我知道了。”弗拉索夫淡淡地說道。

轎車在運輸機旁停下後,一名戴著飛行帽的飛行員走過來,抬手向弗拉索夫敬禮:“將軍同志,請登機!”

飛行員等三人依次登上飛機之後,也跟著上了飛機,關上艙門,徑直走進了駕駛艙,和自己的同伴做起飛前的準備工作。

等待起飛的工夫,弗拉索夫忽然問了一句:“索科夫上尉,你有朋友在莫斯科嗎?”

聽到弗拉索夫的問題,索科夫先是一愣,隨即想到自己和維多利亞的見面,是瞞不過別人的眼睛,一定有人把此事告訴了弗拉索夫,他才會有此一問。

“沒錯,將軍同志,的確有朋友在莫斯科。”

“男的還是女的?”

“女的。”索科夫心裡很清楚,弗拉索夫既然問出了這個問題,沒準還會安排人進行調查,假如自己不說實話,恐怕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便如實地回答說:“準確地說,是一名女民警。”

“女民警?!”弗拉索夫的眉毛往上一揚,反問道:“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索科夫上尉,”沒等索科夫說話,警衛員就搶先說道:“你真是不簡單嘛,剛來莫斯科兩天,就認識一名年輕漂亮的女民警。”

“我也是前天剛認識她的。”索科夫在腦子裡快速地組織了一下詞彙後,開口說道:“我當時帶著一隊戰士出去巡邏,經過一家商店時,看到排隊買東西的居民中,有個別人不自覺,引發了混亂。我帶人協助民警們抓捕了這些人,還把這些人送到了附近的警局。而那名女警,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認識的。”

“哦,原來是這樣。”弗拉索夫是個多疑的人,他心中對索科夫的來歷始終有懷疑,甚至擔心對方是內務部有意安插在自己身邊的密探,特別是昨天聽說索科夫和一名女警私下見過面,更加深了對方索科夫的懷疑。他今天打算透過旁敲側擊的方式,來搞清楚索科夫的身份,再決定到了基輔之後,是否對他委以重任。

不過索科夫的回答,讓他感到很滿意。幾乎是自己問什麼,對方就回答什麼,絲毫沒有想隱瞞自己的意思。他不禁暗想:難道自己太多疑了?

飛機起飛後,向西飛行了兩個小時,降落在基輔北面的機場。

下了飛機之後,跑道旁停著的轎車立即迎了上來。

一名少校下車,抬手向弗拉索夫敬禮後說道:“您好,將軍同志,我是方面軍作戰部長巴格拉米揚派來的,他讓您到了基輔之後,就立即過去見他。”

弗拉索夫上車前,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索科夫和警衛員,便問那名少校:“我的部下呢?”

“他們坐後面的車,跟我們一起去方面軍司令部。”

得到了滿意的答覆之後。弗拉索夫點點頭,彎腰鑽進了車裡。

索科夫和弗拉索夫的警衛員坐進了後面的轎車,跟在前車的後面,朝著司令部的方向駛去。

半個小時之後,兩輛轎車駛到一棟高大的建築物旁停下,少校下車後,快步地跑到後面開啟了車門,請弗拉索夫下車。

索科夫和警衛員下車後,跟在弗拉索夫和少校的身後,穿過大樓外的沙袋工事,朝大樓走去。

“索科夫上尉,”警衛員用手肘碰了碰索科夫的手臂,低聲地說:“您瞧,司令部這裡戒備森嚴,想必德國人就算衝到這裡,也根本無法闖進司令部所在的大樓吧。”

如果對一個外行來說,司令部門外的這些部署,應該是非常嚴密的。但對索科夫這個身經百戰的老兵來說,這種連反坦克炮和坦克都沒有防禦陣地,面對德軍的裝甲突擊,根本沒有多大的防禦效果。但他為了不掃警衛員的興,便順著對方的話說:“沒錯,德國人就算衝到了陣地,恐怕也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幾人走進大樓,索科夫看到來來回回的都是軍人,大家臉上的表情嚴肅,沒有絲毫的笑意,說明如今的基輔形勢異常嚴峻。

少校帶著弗拉索夫來到了作戰部,見到了作戰部長巴格拉季昂。

而索科夫和警衛員可沒有資格進入這些辦公室,只能站在門外的走廊上等待。

“上尉同志,”不知從哪裡走過來一名中校,看到站在作戰部門口的索科夫和警衛員,便衝著兩人說道:“你們兩人跟我走一趟。”

索科夫望著這位陌生的中校,客氣地說:“對不起,中校同志,我們是跟著新任的衛戍司令弗拉索夫將軍來這裡的。他如今正在裡面和巴格拉季昂部長說話,我們不能隨便離開。”

中校聽索科夫這麼說,不禁皺起了眉頭,不滿地說:“什麼新任的衛戍司令,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你們兩人跟我走一趟,我需要人手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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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衛員還想說點什麼,但索科夫連忙制止了他,點著頭對中校說:“中校同志,我們可以去幫您的忙,不過時間不能太長,否則等放弗拉索夫將軍出來見不到我們,他就該著急了。”

中校帶著兩人來到了地下一層,順著走廊走了一段後,他停在了一扇關閉的房門前,抬手敲了兩下之後,裡面傳出一個讓索科夫感到有些熟悉的聲音:“進來!”

中校推開房門之後,並沒有立即進門,而是轉身對索科夫和警衛員說:“你們跟我進來!”

屋裡的桌上、地上和凳子上,都是一捆捆打包好的檔案,一名戴著大簷帽的軍官,正背對著門,在捆一堆資料。

“中校,”那名軍官頭也不回地說:“你帶他們把這些資料,都搬到外面的那輛廂車裡去。動作要快,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是!”中校答應一聲,隨後吩咐索科夫和警衛員搬運那些資料。

“中校同志,”索科夫看了一眼屋裡打包好的資料,至少有兩三百捆,就算自己和警衛員一次能提四捆,也至少要來回跑幾十趟。等搬完資料之後,估計自己二人也該累癱了,因此他向中校提出:“能幫我們找個小推車嗎?這樣我們每次能多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