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同志,”索科夫耐著性子向對方解釋說:“我妻子昨天出了車禍,在手術室裡搶救了十幾個小時,才勉強脫離危險,不過卻一直沒有甦醒過來。剛剛我接到電話,說她已經醒了,所以我才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聽完索科夫的這番話,護士也很是為難。她非常同情索科夫,但醫院的規章制度,卻不是她這個普通護士想違反就能違反的,因此她只能硬著心腸說:“將軍同志,我非常同情您的心情,不過規定就是規定,誰也不能違背,請您過幾個小時再來,千萬不要為難我。”

見這位女護士不肯通融,索科夫的心情不免有些煩躁:“護士同志,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清楚。”護士搖著頭說:“我只知道您是一位將軍,但具體是誰,我卻不知道。”護士心裡很清楚,別看將軍的級別高,但自己就算得罪了他,也不會帶來什麼不良的後果,畢竟對方又不負責管轄自己。但如果違反了醫院的規定,就有受處分的可能,孰重孰輕,她心裡還是有桿秤的。

索科夫既然已經來到了這裡,自然不會被一名護士攔住,他打算採取先禮後兵的辦法,先好好和對方協商,如果不行,再硬闖也不遲:“護士同志,我和你們的院長很熟悉,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打電話和他進行核實。”

“你我們院長很熟悉?”護士有點遲疑。

“沒錯,”索科夫看到護士態度的變化,意識到把院長抬出來還是挺管用的:“我的妻子身邊,除了有四位院長親自安排的護士,分成幾班,2小時不間斷地照顧她外;我妻子的母親也在病房裡,這是院長特許的,就是她打電話通知我,說我的妻子醒了。”

“將軍同志。”聽索科夫這麼說,護士不得不引起必要的重視,免得不小心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給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她小心翼翼地問:“請問您的妻子在哪個病房。”

聽到索科夫說了阿西婭所在的病房之後,護士客氣地說:“將軍同志,您稍等一下,我打電話問問值班的醫生。”

索科夫朝她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請便。”既然能採用文的方式解決,就沒有必要硬闖了,若是真的鬧起來,就算有院長出面解決,恐怕也會有很多麻煩。而且阿西婭還住在醫院裡,萬一真的得罪了這護士,她私下使點什麼壞,那可是防不勝防。

幾分鐘之後,護士對索科夫說道:“將軍同志,我已經核實過了,您說的都是真的。現在,您可以去病房,探視您的妻子了。”

索科夫向護士道謝之後,穿過大廳,沿著樓梯上了樓。

來到阿西婭的病房。剛進門,值班的護士就驚喜地對索科夫說:“將軍同志,恭喜您,您的妻子已經醒過來了。”

索科夫向護士道謝之後,快步地來到床邊,俯身看著躺在床上的阿西婭。

阿西婭可能是感受到索科夫的到來,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的確就是索科夫時,她用虛弱的聲音說道:“米沙,你來了!”

“嗯,阿西婭,我來了。”索科夫在床邊蹲下,抓住了阿西婭的一隻手,柔聲問道:“你感覺怎麼樣。”

“我很難受,感覺渾身都在疼……”

聽阿西婭這麼說,索科夫立即扭頭望向了屋內的護士,想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護士見到索科夫望向自己,連忙解釋說:“將軍同志,我們已經給她服用了止疼藥和打了嗎啡,恐怕還要再等一會兒,藥物才能發揮藥效。”

索科夫得知護士已經做了相應的處理,微微點點頭之後,又接著問了一句:“對了,我的岳母去什麼地方了?”

“她給您打過電話之後,又特意進來叮囑我們,說她要給家人打電話。”護士抬手看了看時間,隨後說道:“她走了有差不多五分鐘,應該快回來了!”

索科夫點點頭,又繼續和阿西婭說道:“阿西婭,再堅持一下,等藥物發生藥效時,你就不會感覺到疼痛了。”

阿西婭先是“嗯”了一聲,隨後帶著哭腔對索科夫說:“米沙,對不起!”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阿西婭,為啥要說對不起?”

“孩子,我們的孩子沒有了。都怪我沒有用,連孩子也保不住,米沙,對不起。”阿西婭說著話,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索科夫連忙伸手去幫她擦眼淚,但卻越擦越多。孩子沒有了,對阿西婭來說,將是一個難以彌補的創傷,不知要多久才能痊癒。

“傻姑娘,”失去了孩子,索科夫的心裡雖然也痛心,但當著阿西婭的面,他卻沒有表露出來,反而安慰對方說:“我們還年輕,這個孩子沒有了,我們將來還能有孩子呢。”

“米沙,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在你前往遠東時,史達林同志曾親自給我打過電話,詢問胎兒的情況。甚至還主動向我提出,等孩子出生之後,他會讓雅科夫當孩子的教父。”

聽到阿西婭所說的內容之後,索科夫不禁驚呆了,若是雅科夫真的成為了自己孩子的教父,就意味著自己這個孩子未來的道路將是異常平坦的。他苦笑著說道:“這是真的嗎?雅沙這傢伙也真是的,和他關係那麼好,但他卻從來沒有給我提過此事。”

“米沙,難道你忘記了,根據習俗,在孩子出生前,是不能告訴別人,說誰是孩子的教父,否則會給雙方帶來不幸。”

阿西婭的話又讓索科夫一愣,俄羅斯還有這樣的習俗嗎,自己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呢?但轉念一想,在每年九月開學時,學生去學校報到時,手裡都會拿一束菊花,作為送給老師的禮物。而在華夏,菊花是祭奠亡者的。自己的見識太少,很多俄羅斯的習俗不瞭解,也是在情理之中。

“阿西婭,放心吧,雅沙這個教父是跑不了的。”索科夫輕輕地拍著阿西婭的手臂,柔聲說道:“等將來我們有了自己的孩子,肯定還是會讓他當教父的。”

索科夫的安慰,讓阿西婭止住了淚水:“米沙,我聽說我在手術室內急救時,你甚至還懇求院長,從其它醫院調集了最好的醫生來給我做手術。若不是有他們的幫助,恐怕我早就不在人世了。米沙,謝謝你,謝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

“傻姑娘,你在說什麼胡話呢。要知道,我們是夫妻,這一切的事情,都是我應該做的。”

喜歡紅色莫斯科請大家收藏:()紅色莫斯科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