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務員接到命令之後,開始不間斷地呼叫索科夫的隨行電臺,但始終沒有回應。

“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見遲遲無法與索科夫的電臺取得聯絡,波涅傑林不由亂了方寸。要知道,如果觀察哨報告的情報屬實,索科夫乘坐的吉普車已經進入了城內,若是真的在奧塔茨這裡出了什麼問題,自己肯定會被送上軍事法庭。

權衡一番利害關係之後,他對西多林說:“參謀長,立即給城裡的部隊發命令,讓他們尋找司令員同志的下落。”

西多林此刻明顯要比波涅傑林冷靜得多:“師長同志,我看您不必如此驚慌,要知道,司令員可是與第126團同時行動的,安全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西多林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對對對,”波涅傑林用手在桌上拍了一巴掌,激動地說:“我怎麼把這件事忘記了。既然司令員是和第126團同時行動的,我只要聯絡度哈林中校,就能知道司令員的情況。”

說完,他叫過一名通訊參謀吩咐道:“立即聯絡第126團的度哈林中校,讓他向我彙報司令員的情況。”

西多林一聽,對啊,自己怎麼也鑽了牛角尖,既然索科夫是跟著第126團一起進城的,該團團長度哈林中校肯定知道他的情況,。直接聯絡他,就能知道索科夫的情況,何必還要徒勞地呼叫對方隨行的電臺呢。

126團的電臺很快就聯絡上了,這是因為度哈林在選定了團指揮所的位置後,立即命令報務員開啟了電臺,準備接收上級的命令。剛開啟電話,就接到了師部的呼叫。報務員向度哈林請示後,立即回了電報。

西多林看完電報後,笑著對波涅傑林說:“師長同志,度哈林中校在電報裡說,司令員身邊有一個警衛連,他會在城裡先轉一轉,然後就到我們師部來。我瞭解科什金中尉的能力,有他在身邊,司令員的安全應該沒有問題。”

波涅傑林也是個聰明人,只不過因為是當局者迷,才會因為索科夫的安危亂了方寸。此刻聽到西多林這麼說,情緒也漸漸穩定了下來,“那好吧,我們就安心在這裡等待司令員的到來。”

等了半個多小時,索科夫大踏步從外面走了進來,還隔著老遠,就衝著兩人打招呼:“波涅傑林中校,西多林上校,你們好啊!”

“司令員同志好!”兩人連忙起身面向索科夫,異口同聲地說道。

西多林擔心索科夫的腿上有傷,連忙上前攙扶他,但卻被拒絕了:“西多林,謝謝你的好意,我的腿傷基本好了,一點都不影響走路。”

索科夫在桌邊坐下後,望著兩人問道:“郵電局的爆炸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救火和維持秩序的人,都是羅馬尼亞人,而我們的人一個都沒見到?”

“司令員同志,這都是我的錯。”波涅傑林連忙把事情的責任攬到自己的身上,“郵電局發生爆炸後,我的部下很快就趕到了現場,但發現羅馬尼亞人已經封鎖了現場,並在組織救火,我就讓人撤了回來。”

索科夫聽後不禁皺起了眉頭:“波涅傑林中校,你為什麼要把人撤回來?難道你不知道讓他們在一旁維持秩序,並想辦法搞清楚爆炸的原因嗎?”

“司令員同志,雖說我們如今和羅馬尼亞人是合作關係,但他們究竟會不會在我們的後面搞小動作,還是一個未知數。”波涅傑林向索科夫解釋說:“我是為了安全起見,所以才命令部隊撤回了營房。”

“湖塗,簡直是湖塗。”雖然說波涅傑林是自己器重的人,但面對他所做出的錯誤決定,索科夫還是毫不留情地批評道:“雖然我軍是打著合作的旗號,進入這座城市的,但不等於我們要做羅馬尼亞人的附庸。如果不能掌握這座城市的控制權,那我軍進駐這座城市,還有什麼意義呢?難道只是為了保護羅馬尼亞人,不讓他們受到德國人的攻擊嗎?”

捱了索科夫的一頓訓斥,波涅傑林的老臉一紅,隨後向索科夫認錯道:“司令員同志,我錯了,是我把問題考慮得太簡單了。”

“既然知道錯了,那就要想辦法進行補救。”索科夫對波涅傑林說道:“立即重新派人趕往郵電局,在那裡和羅馬尼亞軍隊一起封鎖現場,搞清楚爆照起火的原因。”

他抬手看了看錶,又繼續說道:“九點的時候,安東內塔將軍應該開始工作了吧?到時你陪我去見見他。”

“好的,司令員同志。”波涅傑林連忙答應一聲:“我陪您去羅馬尼亞軍的師指揮部。”

雖然波涅傑林遵從索科夫的命令,及時地派出部隊,重新返回到郵電局,準備協助這裡的羅馬尼亞軍隊維持秩序,但卻遭到了對方的拒絕。

帶頭的羅馬尼亞軍官還振振有詞地說:“這裡是我們負責的區域,救火或者是維持秩序,我們的力量已經完全足夠了。請你們還是回去吧。”

蘇軍帶隊的指揮員是蘇哈列夫少校,他看了一眼對方的肩章,冷冷地說道:“中尉先生,我是蘇軍近衛第124團參謀長蘇哈列夫少校。如今我們是友軍,按照軍隊中的條令,你應該服從我的命令,對不對?”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羅馬尼亞中尉聽後,愣了片刻,隨後把手舉到額邊,向蘇哈列夫敬禮:“您好,少校先生,我願意服從您的命令!”

蘇哈列夫也不和他廢話,立即讓自己帶來的指戰員上前,佔據了一半的警戒位。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望著還在燃燒的郵電局,問羅馬尼亞中尉:“中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郵電局好好地怎麼會失火?”

“應該是德國人派來的特務在搞破壞。”聽到蘇哈列夫的提問,中尉不敢怠慢,連忙如實地回答說:“我們會在附近發現了一名我軍軍官的屍體,他是被人從後面擰斷了脖子死掉的,他身上的軍裝和證件,也全部沒有了。假如不是我們有一名士兵恰巧認識他,我們恐怕到現在都猜不出他的身份。”

“原來是這樣。”蘇哈列夫聽中尉說完之後,大致搞清楚了情況,原來是有德國人的特務潛入了城市,殺死了一名羅馬尼亞軍官,並搶走了他的軍服和證件。他停頓了片刻後問道:“你們採取了什麼措施嗎?”

“沒有,少校先生,我們什麼措施都沒有采取。”中尉有些無奈地說:“要知道,就算我軍在附近戒嚴繼續搜查,但一個穿著我軍制服,拿著我軍軍官證件的特務,還是可以暢通無阻的。”

蘇哈列夫一聽,此事的確很棘手,不管怎麼說,奧塔茨城內都有幾千名羅馬尼亞官兵,要想從他們中間找出一名偽裝的德國特務,的確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