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託耶夫不顧嚴寒,立即脫下了身上的囚服,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隨後接過波涅傑林手裡的軍服換上。

等哈里託耶夫換好軍服之後,波涅傑林把他仔細打量了一番,發現雖然還是鬍子拉碴的,不過整個人顯得比剛剛有精神多了,便點著頭說:“不錯不錯,現在跟我走吧,我帶你去見一個重要的人物,他會為你安排一個妥善的職務。”

既然波涅傑林沒有說去見什麼人,哈里託耶夫自然就沒有問,他很瞭解波涅傑林,假如能告訴自己的話,對方肯定早說了,既然沒說,自己就算問得再多都沒有用處。

正在忙碌的索科夫,察覺有人從外面走進來,抬頭一看,原來是波涅傑林,便站直身體問:“波涅傑林中校,交換儀式完成了嗎?”

“是的,司令員同志。”波涅傑林一本正經地回答說:“交換儀式已經完成,獲救的指戰員人數為3214人。”

索科夫揹著手走到了波涅傑林的面前,表情嚴肅地問:“中校同志,請你告訴我,有多少人可以立即編入部隊?”

聽到索科夫的這個問題,波涅傑林遲疑了一下,隨後回答說:“大概只有一千五百人左右,剩下的人不是有殘疾,就是身上有傷。他們能堅持走到交換地點,已經算是一個奇蹟了,如果讓他們參加戰鬥,那肯定是做不到的。”

“能參加戰鬥的只有一千五百多人,人數實在太少了點。”索科夫聽後搖著頭說:“最好是補充進某個師,這樣一來,該師的戰鬥力就能得到極大的提高。”

索科夫說完這話,無意中看到波涅傑林的身後,站著一名穿著新軍服的中年人,他頭上纏著繃帶,沒有戴帽子,也沒有佩戴任何軍銜。見波涅傑林居然把一名普通的戰士帶進了指揮部,索科夫的心裡多少還是有點不高興的,他朝那人努了努嘴,問波涅傑林:“中校同志,他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

“司令員同志,我來給您介紹一下。”聽出索科夫語氣中的不滿,波涅傑林連忙把哈里託耶夫拉過來,滿臉笑容地向索科夫介紹說:“這位是哈里託耶夫上校,在戰爭初期,他是我下屬的第17軍步兵第164師師長。後來在保衛文尼察的戰鬥中,不幸負傷被俘。”

誰知索科夫卻皺起了眉頭:“中校同志,據我所知,這座戰俘營裡除了戰士,沒有任何的軍官、政工人員和猶太人,因為這些人都被德國人殘忍地殺害了。”

“是的,司令員同志,我當時也和你的看法一樣。”波涅傑林說道:“但聽完哈里託耶夫的解釋,我才搞清楚是怎麼回事。”

索科夫看了一眼哈里託耶夫,問道:“是怎麼回事?”

“司令員同志,情況是這樣的。”波涅傑林說道:“當初文尼察失守,哈里託耶夫帶著幾名戰士突圍,不幸身負重傷。其中一名戰士為了掩護他,便和他換了衣服,並逃向了相反的方向,以吸引德國人的注意。可惜的是哈里託耶夫的傷勢較重,在轉移途中被德國人俘虜。”

“原來是這樣。”索科夫搞清楚怎麼回事之後,臉上的表情變得柔和起來,他主動向哈里託耶夫伸出手,友好地說:“你好,哈里託耶夫同志,歡迎你平安歸來!”

“司令員同志,”哈里託耶夫緊緊地握住了索科夫的手,情緒有些激動地說:“我請求您把我編入戰鬥部隊,哪怕是一名普通的小兵都行。我要拿起武器和德國人戰鬥,向他們討還這兩年多來所欠下的血債。”

沒等索科夫做出答覆,斯米爾諾夫就走了過來,站在索科夫的身邊說道:“司令員同志,哈里託耶夫上校以前當過師長,你打算如何安排他擔任什麼職務?”

索科夫扭頭看了一眼斯米爾諾夫,開口說道:“雖說哈里託耶夫上校在戰爭初期,就應該是步兵師師長了。但我如今不可能讓他擔任師長職務,讓一名不瞭解如今戰術思想的軍官,擔任重要的職務,那是對基層指戰員的不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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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得沒錯,司令員同志。”對於索科夫的這種說法,斯米爾諾夫表示了支援:“哈里託耶夫上校在戰爭初期就被俘了,他所熟悉的那套戰法,早已變得不合時宜,如果讓他去指揮一個師或者一個團,恐怕會遭受極大的損失。我看,就先讓他從連長幹起吧。”

索科夫想了想,覺得斯米爾諾夫的提議很有道理。讓哈里託耶夫先擔任連長的職務,如果將來表現突出,再提拔他也不遲。主意打定,他對哈里託耶夫說:“哈里託耶夫同志,如果你不反對的話,我想讓你擔任連長的職務,軍銜暫定為中尉。你有不同意見嗎?”

“沒有。”哈里託耶夫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在戰俘營裡待了兩年多,與外面已經完全脫節了,需要熟悉一段時間,才能適應外面的生活,如果貿然擔任重要的指揮職務,恐怕也很難指揮部隊打勝仗。因此他爽快地答應道:“司令員同志,我堅決服從您的命令。”

“很好!”索科夫對哈里託耶夫的反應很滿意,他點了點頭,隨後對波涅傑林說:“中校同志,你先帶哈里託耶夫中尉去休息,至於他的具體職務,我們改天再安排。”

哈里託耶夫跟在波涅傑林的身後,朝外面走去。眼看要走到門口了,他忽然停下腳步,轉身對索科夫:“司令員同志,我知道一個戰俘營,裡面大概關押著兩三萬戰俘,如果能將他們解放出來,將會為部隊提供足夠的兵員。”

“什麼,有兩三萬戰俘?”索科夫聽到這個數字,不禁兩眼放光,連忙問道:“哈里託耶夫中尉,你能告訴我,這個戰俘營在什麼位置嗎?”他心裡暗自琢磨,如果戰俘營離得不遠,就立即派人去掃平那裡,把被俘的指戰員都救出來。

“在烏曼地區。”哈里託耶夫回答說:“去年年初,我們的戰俘營曾經來過幾名被俘的軍官,我聽其中一人說道,他們在烏曼戰役中被俘後,就一直被關押在附近的一個露天礦洞裡。”他從索科夫的面部表情,猜出對方想知道具體的位置,連忙補充一句,“我本來想找機會問問具體的位置,可惜沒等我找到機會,他們就被德國人槍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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