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沒有月亮,但是城內燃燒的那些建築物所發出的火光,卻能給穿行在廢墟里的一行人照明前進的道路。

“見鬼,這些該死的德國佬!”雅科夫看到這一切時,忍不住發起了牢『騷』:“看看他們都幹了些什麼,把這樣一座偉大的城市破壞成什麼樣子了?”

“誰在後面說話?!”隊伍的最前方忽然傳來一個聲音:“你想讓德國人發現我們嗎?”話音剛落,前方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名戴著鋼盔的戰士出現在索科夫和雅科夫的面前,他壓低嗓門問道:“剛剛是誰在說話?”

索科夫藉助火光的照明,認出問話的人是警衛班的班長,連忙代表雅科夫歉意地說:“對不起,士同志,是我不對,不敢隨便講話,請你原諒!”

士班長看清楚說話的人是索科夫之後,立即把準備抱怨的那番話,都嚥進了肚子裡。“旅長同志,前方是敵人佔領的區域,我們在透過時,需要保持絕對的安靜。請您從現在開始,不要再講話。”

等戰士離開後,雅科夫湊近索科夫,小聲地說:“米沙,剛剛真是對不起……”

索科夫連忙衝雅科夫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低聲地對他說:“先不要說話,有什麼事情,等我們到了地方再說。”

城裡到處都是廢墟,原有的街道早已變了樣。算是土生土長的斯大林格勒人,在能見度不高的夜晚,行走在這樣的城市裡,也不免會出現『迷』路的情況。好在給索科夫他們帶隊的戰士,已經無數次走過這條曲折的道路,因此才能順利地帶領大家穿過一座座廢墟,順利地來到了瓦西里大樓的附近。

看到遠處出現的四層樓建築,索科夫覺得可能快到地方了。他連忙叫過身邊的一名戰士,吩咐他說:“戰士同志,到前面去問問你們班長,我們是不是要到地方了?”

戰士答應一聲,準備加快腳步朝前走,但卻被改了主意的索科夫叫住了:“算了,還是我親自去問吧。”說完,他便加快腳步朝前面走去,雅科夫連忙緊隨其後。

索科夫追了帶路計程車後,低聲地問:“士同志,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到達目的地。”

“旅長同志,”士也壓低嗓門回答說:“我們距離大樓只剩下兩三百米了,只要再過幾分鐘,能到達目的地。”

一行人又向前走了一百米左右,忽然前方傳來了推動槍栓的哐啷聲,隨後有人厲聲問:“站住!口令?”突然出現的問令聲,讓所有人急速散開,並紛紛躲在了離自己最近的廢墟後面。

“是自己人。”躲在索科夫身邊計程車連忙回答說:“我是旅警衛連的杜洛寧士,有急事要見瓦西里士。”他深怕問口令的人是德軍偽裝的,因此並沒有說出旅長索科夫在自己的身邊,而只是說有事要見瓦西里。

片刻之後,前方不遠處的一堵斷牆後,冒出一個戴鋼盔的戰士,他笑著說:“原來是杜洛寧士啊,差點誤會了。”

杜洛寧士聽出說話的人,是自己熟悉的一名戰士,便小聲地對索科夫說了句:“旅長同志,是自己人。”說完,他便站起身,朝對方所在的位置走了過去,嘴裡問道,“今晚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執勤啊?”

“怎麼可能是我一個人呢?”戰士說著摁亮了一個蒙著紅布的手電,轉身朝著大樓的方向轉了一個圈。很快,大樓方向也出現了一個紅點,依樣畫葫蘆地轉了一個圈。等做完這一切之後,戰士轉身對杜洛寧說道:“士同志,你帶著你的人,在距離我五米遠的地方向左轉,我的正面已經埋設了地雷。”

索科夫看到只有一名戰士在樓外執勤時,心裡對瓦西里很是不滿,覺得他的警惕『性』不高,在如此重要的位置,居然只擺了一名戰士,要是敵人偷偷來『摸』哨,可怎麼辦?但接著所發生的一切,讓他覺得自己是多慮了,別看此處只有一名哨兵,但大樓裡起碼有一挺機槍,正對著自己所站著的位置。若是哨兵發現不對勁,只需要發出一個訊號,樓裡的機槍可以瘋狂掃『射』,把偷襲的敵人打得落花流水。而且哨兵的前面佈滿了地雷,雖說只有幾米之遙,但敵人要想偷襲他,沒準到最後只能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下場。

索科夫他們根據哨兵所指引的位置,進入了一條交通壕。杜洛寧士小聲地對索科夫說道:“旅長同志,我們可以沿著這條交通壕,直接進入大樓。”

眾人沿著交通壕朝前走的時候,索科夫意外地發現除了那麼哨兵,另外至少還有三名戰士,也隱蔽在交通壕裡。他們都裝備了衝鋒槍,算有大隊的敵人衝來,憑藉他們手裡的武器,也能抵擋一陣子。

沒等進入大樓,雅科夫再次湊近索科夫,用讚許的語氣說:“米沙,雖然我從來沒見過這位瓦西里士,但從他的這些防禦部署來看,他將來一定是一名優秀的指揮員。”

幾名戰士正坐在樓梯,小聲地說笑著,看著從樓外走進來的一行人,他們連忙站起身。看清楚人群的索科夫之後,他們齊齊把手舉到了額邊,向索科夫敬禮,嘴裡說道:“旅長好,我們守住了這裡,沒有讓德國人前進一步。”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好樣的,同志們,你們都是好樣的。”索科夫前兩步,伸手和這些戰士一一握手,最後問說話的那名戰士:“戰士同志,你知道瓦西里士在什麼地方嗎?”

“我在這裡,旅長同志。”沒等那名戰士說話,索科夫的身後響起了一個低沉的聲音:“我在這裡。”